“拒神乱太一!”
那百丈高的山峰,居然被搅动得歪斜向一侧,整座山峰上的树木震颤不已,落石纷纷。
一副毁天灭地之态势!
玄清真人一声悲叹道:“罪孽。”说完,一伸手,引动法诀,周身紫气盈盈,护住躯体,面目肃然,不得已而迎战。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破风声跨空而来,一人身法快似闪电,出现在对阵双方近处,来者却是风疏竹。
玄清真人见了,目光一亮,随即高呼道:“风少侠,速速离开,谭闻夺了杜鹃花仙的身子,要与贫道同归于尽了!”说着一扬手,将头顶的凌虚剑召回,悲声道:“请少侠将此剑交于静尘子,如有机会,与另外一把杜鹃花仙的餐霞剑合葬于我的衣冠冢!”说完欲将凌虚剑抛出。
风疏竹何等智慧,一说即明,未等玄青真人将凌虚剑祭出,却将目光投向了倒插在地上的餐霞剑。
此刻只见百丈峰顶的巨大气旋中,有四道虚无缥缈的黑气,像鬼魂一样飘动,慢慢汇聚在一起,最终结成一个如同坠星一样的事物,暗含着无意匹敌的巨大威势,降要砸下来。
风疏竹眼中灵光乍现,寒光一闪,出剑在手,仙剑通体光亮不容目视,衣衫无风自鼓,双目如炬!
“一剑风流”。
只见风疏竹身剑合一,化作一道荧光,如暗夜火流星,刺出灿烂夺目的一剑,直向“云东白”而去。
“云东白”看在眼中,蔑视道:“无知小辈,自寻死路!”
玄清真人手握凌虚仙剑,祭出也不是,握着也不是,口中也能急呼道:“不可!”
但风疏竹那一剑,最终却不是刺向“云东白”,而是在半空中打了个回旋,直落向那把光华暗淡的餐霞剑,没有任何意外,如同切冰断玉一般,一声脆响过后,餐霞剑已然断为两截,剑内中灵气从断口处大泄而出,如恒天彩虹一般,布满整个百丈琼台。映射的三人脸上光华绚烂。
风疏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不远处,玄清真人一愣,“云东白”也是一愣。
跟着一声惨呼,却是从“云东白”的口中发出,换作女子声音,惨声道:“白衣,我的餐霞剑!”
而
见,“云东白”脑后的三光也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千尺之上的那巨大气旋也随之不稳失控,那颗坠星也跟着散开,重新化作四道黑气,在气旋中乱窜起来。
这时,云东白又抬起一双紫色的眸子,向上一看,眉心紧锁,怒道:“谭闻,我不会让你得逞,伤害到白衣的!”说完,身子一跃,向前直扑过去。
时光在那一刻慢了下来,只见云东白嘴角含笑,在半空中深望着玄清真人,就如同扑入爱人的怀抱中一样,毫无顾忌,丝毫没有畏惧地扑了过去,口中不忘温声道:“白衣,这是最后机会,为天下,免除后患。”
淡淡的愁绪,隐现在眉宇之间,却被如花的笑容所遮掩,好像许久许久以前一样,在映满晚霞的天空下,张开双臂,迎向自己的心爱之人。
只是这一扑,时光便飞逝了数百年
她化作一只飞蛾,一只无知的飞蛾,一只无怨无悔的飞蛾。
展露出她最后的美丽,扑向熊熊烈火。
玄清真人一咬牙,面生痛苦之色,全身冷汗浸出,但头顶那千尺高空,巨大的气旋引发的震动,似乎唤醒了他。遂法诀一引,手中的凌虚仙剑吸收了漫天餐霞剑的光华。如同两个心意相通的情人,合二为一,共同对敌。
只是面对的敌人却是自己心念之人!
“噗”地一声,
凌虚仙剑刺穿了云东白胸膛,百丈琼台之上,光线一灰,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演出落幕。
这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心。
这一剑,刺过了百转千回在自己脑海中的音容笑貌。
云东白体内的谭闻似是心有不甘,扭曲着看得出形状的身子,左右扭晃,做着最后的挣扎。
接着在云东白身体多处,透射出一束束剑光来。
一处,两处,三处……,随着剑光透射的增加,形容模糊的谭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玄清真人极其痛苦地闭着双眼,牙关紧咬,握着凌虚剑的手血脉喷张,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