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动作,才会在那种隐私的部位留下痕迹呢?
也许是麻绳?被麻绳捆绑过后的痕迹,应该就是长条形的吧?也就是说,有人在晚上,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用麻绳捆住了自己?为什么自己一无所知呢?难道自己被下药了?会是谁做的呢?马尔科姆?又或者是那个藏在房子里的怪胎,或者是外面的强盗……
不知不觉再次出神,回过神来的格里塔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最近他神游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仿佛身体在慢慢脱离控制,他走神的时间有长有短,虽然没有出什么意外,但是结合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格里塔的心情还是糟糕到无以复加。
格里塔心想:似乎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庄园,生活就开始失控了。
也许这个地方并不是伊甸园,外表看起来是庄园,其实是镇府的秘密科研实验室,也许庄园的地下就进行着不可告人的事情,也许自己的一举一动正时刻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中,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有人正在暗中计划,对付自己……
思维再次朝着灾难化发展,格里塔强迫自己清空脑海中的一切。
他闷闷不乐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的刘海有些长了,细碎地遮住了眉眼,许是最近为这事烦恼了许久,即使睡眠正常,他的气色也依旧很差,眼下不仅有着淡淡的青色,就连脸颊也无端消瘦了不少,周身萦绕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自己,格里塔又是一阵恍惚,他好像很久没看过自己的模样了,不知为何,居然会觉得镜子的人有些陌生。
镜子里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癫的家伙,是我吗?
他心想——
事实上,现在的格里塔埃文斯确实与最初踏入格伦维庄园时的模样判若两人。但是没人会提醒格里塔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格里塔现在的境遇就是他会被破格录取的原因。
他孤立无援,无处逃生。
“是睡得太多了吗?”
格里塔放下衬衣,不再去探寻后背的淤青,他喃喃自语着,似乎是受镜子中自己的形象的影响,他坐在床边焦虑地啃着指甲,低垂的眼睛在眼皮下快速转动,略长的黑发包裹着他的脸颊,显得他的神情越发可怜病态。
他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格里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牙齿与指甲磕碰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伴随着格里塔的神情越发神经质,他啃咬指甲的频率也变得愈快,终于,他难以忍受猛地站起身来。
“我必须得找到原因,我受不了——”
“蚊子?老鼠?蛇?还是该死的鸟?等等、老鼠,是了,老鼠,也许是老鼠,房子里有太多老鼠了,希夏尔先生警告过我,我差点忘记了,我知道了,只有这种可能,我必须得清理……”
格里塔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他的拳头紧攥着,注视着四周的眼神,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嫉恨与怒火。
“该死的老鼠,我就知道!”
他肯定地重复道。
似乎是找到了凶犯,格里塔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不过那笑容却不复柔软,徒增几分凶狠与癫狂。
[化身精神:14-re(99)(-11)]
锁定了让自己心神不宁的元凶,格里塔蓦地转身,一双黑得渗人的眼珠紧紧地盯着床头,随后,他突然凑近,并俯身摸向枕头,当他瘦弱苍白的手重新从枕头下抽出时,那只漂亮得堪称是艺术品的手中赫然多了一柄凶器。
那是一柄非常锋利的水果刀,说是水果刀,其实用来切割肉类完全没有任何困难,毫无疑问,它有资格成为任何凶案现场中的杀人武器,然而就是这样的东西,格里塔却把它放在枕头下,日夜枕着它入睡——这冰冷的刀具带给了格里塔十足的安全感。
“我必须得杀了老鼠。”
紧握着那锋利的短刀,格里塔的眉毛扬起,病翳的面颜陡然有了光彩,他的眼睛也是明亮的。他前倾着身体,一双漂亮的凤眼凶狠地盯着前方,怒气冲冲地朝外走去,却在左脚即将踏出寝室时硬生生停住。
他伫立在原地,脚下的影子却被拖拽得长长的,长得有些异样了,横跨地板、床铺,直达某个事物的手边。
他似乎是被抓着的。
如风筝一般,他的线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
‘格里塔?’
耳边响起幻听,格里塔扯了扯嘴唇,他漂亮的脸上露出了诡异又僵硬的表情,本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异常。
格里塔神情木讷地转过身去。
“我又差点忘记了……”
他低垂着头颅,喃喃自语着,阴郁疯狂的眼神从眼皮下探了出来,他的眼睛亮得渗人,却折射不出一丝光线,眼眸中仿佛有着吞噬掉一切理智的漩涡,他一眼就锁定了躺在床上的人偶。
“我差点犯了错,我不能违背规则。”他紧紧地盯着人偶,肢体变得僵直,他宛如提线木偶般,踉跄地走去床边,
“布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