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连烘干机故障都要在雨夜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现在面对一楼窗户处发出的异响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自己拿着刀,一副随时要砍人的样子,这绝对不正常!
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心理待出了毛病吗,就和其他曾经任职住家保姆的女孩一样?
然而很快马尔科姆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马尔科姆清楚地记着,那些女孩离开时的流露的感情,那绝非是暴躁,非要说的话……
“司机,快开车,快!”
“有东西想伤害我,我得离开!”
“别联系我,薪水、薪水我不要了!”
“我不能继续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我要疯掉了!”
……
马尔科姆想起了那些女孩离开前,留下的只言片语。
没错,那绝非是暴躁。
是恐惧——
缓缓握紧手掌,感受着掌心螺丝硌在手心的痛感,马尔科姆皱着眉,他神情严肃,注视着前方的眼神变得坚定。
有什么异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他不能继续这么旁观下去。
打定了注意,马尔科姆带着自己的工具悄然离去。
次日,他突然造访庄园,并在前门摁响了门铃。
也许是计划之外的造访,格里塔响应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马尔科姆在门外等待了许久,一般来说,客人摁响门铃后,在门口等待个两三分钟,主人不来开门,基本上就会默认主人不在家,然而自行离去,可马尔科姆今日前来是有目的的。
于是哪怕门后长久地没有脚步声,马尔科姆也不肯离去,他抱着一个纸箱,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进行持久战,最终,马尔科姆的坚持得到了胜利。
姗姗来迟的格里塔慢吞吞地来到门口,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马尔科姆开门,而是无声地凑近猫眼,通过那畸变的窥视镜,阴恻恻地住打量着站在门外的马尔科姆。
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吗?
格里塔死盯着门外的马尔科姆,不自觉啃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格里塔默默盘算着日期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却还能进行简单的算数。
五天前不是才来过吗?等等、是五天还是六天来着?
格里塔努力回想,然而越想他的脑袋就越疼,就像是有个铁锥子正在不紧不慢地凿击他的太阳穴,格里塔感觉自己的脑袋时不时传来细微的钝疼,那感受实在是折磨至极,格里塔恨不得找来斧头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一下。
拜这可恨的钝痛所赐,格里塔的状态非常差,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的,有很多事情好像都记不清了,不过既然不记得,想必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格里塔啃咬着指甲,漆黑的眼珠执拗地盯着马尔科姆,莫名的,他的眼珠甚至泛着血色。
真烦人、
该死的门铃。
该死的马尔科姆。
要是能够去死就好了。
格里塔啃咬着自己的指甲,宛如某种啮齿型动物,他的嘴边发出咯哒咯哒的响声。
也许是他的动作有些激烈,门外想要再次摁下门铃的马尔科姆突然停住了动作,他隔着门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突然露出了笑容。
“格里塔是我,马尔科姆,我带了些东西给你!”
“最近有一伙盗窃分子来到卡弗拉小镇,希夏尔先生知道这事后很担心,托我在房子里装上监控,今天我就是为这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