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幻想里穿了衣服吗?”克瑟兹问他。
“当然,你打不过我,正在角落里啜泣呢。”余夕兴奋地分享。
克瑟兹忽然意识到余夕此时的幻想是不带旖旎意味的,余夕只是单纯地在琢磨欺负人的事。
克瑟兹开始回忆余夕的发言,他很确定余夕说过,在克瑟兹故意撩拨的时候余夕是有想法的,但余夕具体哪几句话在讲这种暧昧的想法,又是哪几句话在描述余夕自己天马行空的内心?
这个机器人真是一个谜。
“克瑟兹。”余夕忽然又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
“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商量塔乌那个孩子的事,他或许不习惯离开他的父亲。”余夕说,“让他融入我们的家庭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
克瑟兹:……
好得很,现在是育儿频道了。
“他肯定有一些麻烦的心灵创伤。”余夕叹气。
“他对我来说不是孩子,他都七十多了,我才三十出头。”克瑟兹对照顾塔乌没兴趣,他只是知道塔乌在乎什么,纯粹地想折磨塔乌,“他还没到去敬老院的年纪,我也没考过护工证。”
余夕哇了一声:“你对他真刻薄,如果他是一根玉米你绝对不会这么对他说话。”
“也只有你会打这种比喻了。”克瑟兹有点困了。
余夕从他话语中听到了疲惫,他伸长胳膊,把克瑟兹搂进自己的怀里:“好了好朋友,我们一起睡吧。”
“呵,好朋友。”克瑟兹闭上眼,下意识嘟囔了一句。
余夕又说:“我真高兴明天一睁眼就能见到你。”
克瑟兹再次嘟嘟囔囔,可是这次他只是在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调。
余夕微笑着感受了一会儿人类的体温和心跳,随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在克瑟兹的身上戳了戳。
在玩够了之后余夕把脑袋和克瑟兹挤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就像做梦一样。”
余夕闭上眼睛,他真的开始做梦了,这次他的梦不再是那个老旧的房子和趴在他身上的大肥猫。
他梦到了一群人类冲他张开双臂想要一个拥抱,他根本抱不过来,地里还不断地长出新的人类。
人类好多啊,他快要被人类淹没了。
余夕乐乐呵呵地拥抱人类,陷入了甜蜜的烦恼。
睡在余夕身边的克瑟兹也很烦恼,因为他做梦了。
余夕对他说的那些话也被吸纳进了他的梦里,克瑟兹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在干农活,但由于他根本没干过农活,那段梦境很抽象,没有逻辑。
可随后他被余夕按在菜地里的梦却很清晰。
这一切大概得归结于克瑟兹看的一些没营养的小电影还是有点太多了。
他做矿工的时候工友最爱的就是这几类刺激,他们不像克瑟兹是个满脑子只想着杀人复仇的疯子,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也不知道明天会遭遇什么样的意外。
在危险的条件下,人类的繁衍欲望总是格外强烈。
克瑟兹又没有被阉割,陪伴用的小老鼠没法完全把克瑟兹进化成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