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飞机上,一向觉少精力足的切洛难得在刚起飞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时,短暂的航程已经快要结束,队友们正睡着,只有呼吸声和个别的鼾声,机舱里黑沉沉的。
这种得胜归来后的氛围安静而美好,切洛感到幸福。
这就像是睡过头醒来,却听见妈妈在家做早饭,她注意到你的动静,远远地对你喊:“今天罢工,交通瘫痪,学校停课了”。
切洛走出机场时已经是半夜了,还有端着咖啡的记者和摄影师坚守着,“Ciao,切洛!”
切洛停下了脚步,撑着登机箱的拉杆回了一声招呼。他实在不想让他们空手而归——赢球之后切洛总是很好说话的。
“比安奇诺!你的伤势怎么样?今天你遭受了阿里斯球员的粗鲁侵犯,球迷们都对你的状况十分关心。”
切洛耸耸肩,“万幸的是,那次犯规让我受到的伤害并不严重,只是当时很疼,现在甚至都没有肿起来。我好得很。”
“谢谢你,切洛。球迷们会很高兴听到你是健康的。接下来是下一个问题。”记者继续提问道,
“今晚,斯帕莱蒂的战术安排让你在场上的回撤深度远超从前,这导致你在本场十分不顺,直接影响到了你的踢法,它是不合理的不是吗?
“请原谅我这样说——你这样是否属于是被要求给其他两位前锋做垫脚呢?”
切洛其实也觉得这样拉低了自己的进球效率,场面也更难看了。但战术合理与否那都是罗马队内讨论的事情,他对外一定是要好好表态的。
“我们的踢法当然是合理的,教练所做出的一切安排都是战术所需,即使这种调整在本场未见成效。但我们都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小姐。”
切洛花几分钟接受完采访,离开了机场。
托蒂在赛后不久和切洛短信联系了几句,见他在抱怨这场踢得不顺,想等他回来开导开导他。节目太无聊,他就想看看书提神,结果刚翻两页就火速入眠了。
切洛在托蒂睡着后好一会儿才到家,他不知道自己的同居人在等自己。
他怕动静太大吵醒人,特地拎起箱子才开门进屋,没想到客厅还留了一盏暖光的小灯。
弗兰切居然还没睡呢?
切洛循着光源走过去,看见电视停留在待机动画,商标在走着斜线,碰壁弹回,周而复始。
托蒂躺在沙发上,胸部倒扣着一本书,眼睛已经闭上了。是看着电视时睡着了?深夜节目有这么精彩的?
切洛决定还是把托蒂叫醒回去睡,别再一宿过去,把脖子给扭了。
“醒醒,弗兰切,起来了。”切洛轻轻拍两下托蒂的胳膊,“回床上再睡,这儿地方太小,还没有枕头。”
“唔…”托蒂悠悠转醒,把手支在眼前挡光,“你回来啦,切洛。”
“是啊,现在已经后半夜了,快回床上去吧。”
“先不了,”托蒂打了个哈欠,胳膊肘撑起上半身,瞄了眼钟表,“我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现在也不困。”
“那好啊,正好我也是。我今天在回程的路上睡了好久呢。”切洛觉得怪好运的,刚好他现在睡不着觉了,就遇上托蒂也在凌晨时分陪他一起清醒。
托蒂半躺半靠着,几乎占据了整条沙发,而切洛就是不想去坐旁边的位置。
所以他侧身对着沙发,屈膝把左腿放上来,膝盖压在托蒂的大腿旁边。
“弗兰切,往里面挪挪。”切洛往里拱了两下,“我可得让那条坏腿歇会儿啦。”
托蒂感觉到大腿外侧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而后紧接着又被切洛一推,他就顺势听话地把两腿交叠起来,给人让出了一条地方。
“贴着好热啊!”托蒂按要求办完才开始有点不满,他刚睡醒,本来就有点热,切洛现在和他接壤的部分就更是了。
“不是,切洛怎么好像很爱贴我身边,他不热吗?”托蒂在内心发起设问,“也是,9月底的凌晨,外面也就10度,不冷不热。他这么粗糙的人肯定留意不到的。”
“弗兰切,我跟你说啊!”切洛的确没在分析托蒂的微表情,他直接开始讲自己想聊的事儿,“今天先生不是优先让我给边路做球嘛?”
“这我当然是尽力去做啦,但中场休息他还是对我‘百般嫌弃’哦。”切洛的话文字内容是很不满的,但语气却很轻松,
“先生说什么,让我像下国际象棋一样提前思考怎么跑位和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