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狯岳才不这么想,没有美学细胞的少年郁闷的坐在地上,旁边是一只白鹤招魂似的围着他,身旁的音乐除了“嘎啦嘎啦”就是“咯啦咯啦”,恼人的很。
“你在吵什么啊?”狯岳伸手掐住了白鹤的喙,“别叫了好吗?”
他才硬气了没多久就松开了手,原因无他,那只大白鸟直接啄到了他的手上,差点在虎口着出了一个血点子。
“当咯啦啦啦啦!”
白鹤听着很得意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他俩太闹腾了,床上的白色尸体突然翻了个身。
鹤衔灯摇晃了一下露出来的手,嘟嘟囔囔的揉开了眼睛。
“我睡了多久啊?”他半阖着眼睛也不知道问谁,手里还扯着被子的边角,“呼哈——头一次什么梦都没有……”
“做……?”
鹤衔灯迟疑地睁开眼,面前是一片鸡飞狗跳。
哦,对了,这里的鸡指的是白鹤,狗指的是狯岳。
这个比喻还挺贴切的,大白鸟像只揣蛋的老母鸡一样叉开两条腿,又像只公鸡一样把脖子伸直抖出凌乱的线条,而狯岳呢,他保持着两条腿蹬在地上,两只手向前扑的姿势,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黑狗。
鬼头一次如此真情实意的发问:“你们在干嘛?”
狯岳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幼稚举动,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咳嗽了一声开口:“来看看你,顺便和这只傻鸟打招呼。”
“咯啦啦啦!”傻鸟不太高兴的叫起来,“当咯啦啦啦啦!”
“我要去做一趟任务。”狯岳无视了旁边呱啦呱啦的声音,坐下来和鹤衔灯道,“你可能有一段时间要见不到我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呢?”鹤衔灯把一边放着的单子拿起来看,“唔,这个时候去不就错过特训了吗?”
他手上的单子是蝴蝶姐妹专门为他整理的,上头写满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为的就是防止这只鬼睡太久醒来之后把一切都错过了。
“我看看啊……上弦六我是知道的,咦,上弦四上弦五……哎呀!你们居然打败了那个不对称的壶!了不起!”
鹤衔灯继续把单子往旁边翻:“斑纹……?呜啊啊,这是不妙的消息!哪个倒霉蛋把这玩意儿开起来了!”
“倒霉?”狯岳歪过了头“不应该说是幸运吗?”
少年咬着牙,齿缝里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那可是拥有了强大力量的证明啊!”
“是这样没错,而且开起来也很漂亮,但是但是……”
鹤衔灯在房间里翻出了一盆百脉根,把上面发黄起皱的叶子剪掉,只剩下上头开的黄艳艳的花朵:“那东西就像花一样,到时间了就要凋零了。”
鹤衔灯唉声叹气,狯岳则是不明所以。
“算啦!”最后还是鬼把这一篇给翻过去“对了,你要不要我给你训练一下?”
鹤衔灯像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一样点着头:“我觉得挺好的,你要出任务就会错过柱的集训,倒不如我给你补习一下。”
鬼从角落里翻出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眼镜,煞有其事的把这两块玻璃架在鼻梁上:“鹤衔灯老师要开课啦!”
他贴过去道:“呼吸法的话我也是懂一些的,而且免费找一个鬼来陪练……稳赚不亏哟!”
狯岳的绿眼睛浑浊了一瞬,突然就亮了。
他们熬到了晚上,趁着月黑风高跑出来杀人放火……咳,是跑出来训练。
鹤衔灯拎着一把随手抽出来的日轮刀,把它轻轻的在手臂上敲了三下。
“你要选哪个训练方式?”刀背在皮肤上拍击,没有留红,反倒是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我来给你举例子哦。”
“第一种是,我和你规规矩矩的练习,第二种是你和我规规矩矩的练习,第三种是我们一起规规矩矩的练习。”
狯岳:“……有毛区别啊?”
“有的!”这话音刚落,鹤衔灯全身上下密布起嘈杂的雷光,他垫起脚往上一跃,头发像针似的往上悬浮起来,“就像——这样——!”
狯岳连忙抽刀挡住了从鹤衔灯身旁呼啸而来的雷光,他咬着牙,手腕一松,狼狈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鹤衔灯把刀架在脖子上,挑衅般的横在上头比划了两下。
他甩了甩刀,刀尖一抹雷霆滚落,在地上溅了几点小火星子:“第一种,我用呼吸法跟你对练。”
“然后是第二种——”鬼随意的把手中的刀往旁边一抛,他也不管那把刀扎到了哪里,袖子一甩径直朝狯岳飞去,“我用鬼的力量跟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