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书的脸色有了明显缓和,身形也放松几分,可那手臂仍旧是无法动弹。
不能再等了!
白日隐道:“子书师兄,没有别的办法,这缚鬼绫与你心意相通,只是不能为你所用,现在你只能与他连接,慢慢安抚。”
关子书勉强睁开双眼,血丝密布,道:“我我做不到,他根本不听我的。”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刚才带路的女子没等应答便带了一行人走进来。
慌乱之中,魏思暝立刻起身将半透的帷幔拉起,自己则挡在前面,厉声道:“叫你们进来了吗?懂不懂规矩?”
他声音很大,试图盖过关子书压抑的哀鸣。
一行男男女女仿佛见惯了客人不善的模样,齐齐低下头不做言语。
女子行礼致歉,脸上一丝尴尬都没有,还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公子别气,我叫她们在外等着便是,什么时候需要了,公子招呼一声。”
“嗯,出去吧。”
关上门,魏思暝回到帷幔后面,关子书已经在试图与缚鬼绫连通心意。
“如何了?”
白日隐道:“只能一试,宁文不在这里,只能靠子书师兄自己了。”
林衔青在一旁神色焦急,不停替关子书擦着汗。
片刻后,关子书的手臂终于变了颜色,整个人也卸了力,瘫软下来。
林衔青及时接住,才没叫他歪倒在一旁。
“子书师兄,怎么样了?”
关子书无力地点头,道:“算是说通了,刚进来不久,他便想要窜出来,我怕在这地方太惹眼,便没同意,谁知他不听话,非要出来,我只能摁住,他竟生气了,在我臂上越缠越紧。”
林衔青一脸担忧,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如将他还给”
话音未落,关子书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别说这话,我刚才同他说了很多,他嫌我不给他起名字,再加上这里有个叫他兴奋的东西,才会如此。”
白日隐道:“兴奋的气息?”
“嗯。”关子书恢复的很快,缚鬼绫仿佛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不对,现下正不停地揉捏安抚着那只手臂,“大壮说这里有个恶灵,可十分狡猾,跑得很快,他捕捉不到。”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多了,魏思暝不知道先关注哪个。
白日隐先问出了口:“大壮是谁?”
果然还是这个名字更加叫人好奇啊。
关子书将袖口向上一拉,缚鬼绫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介绍道:“他就是大壮,大壮就是他,以后他就有名字了,他就叫——关,大,壮!”
魏思暝没忍住笑出声来,捂着嘴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这名字挺好的,好养活,一听就知道十分健壮活力十足。”
关子书又有了力气,道:“还用你说?这是我与大壮都认定的名字。”
见他那只手臂已经恢复如常,林衔青将他袖口拉了回去。
“行行,你们有默契,行了吧?”魏思暝继续问,“那恶灵什么情况?为何阿隐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难道上上居的这些事同那恶灵有关系?”
“不知道,我不是说了吗?他跑得很快,刚才我又没让大壮出来,现在大壮说那东西已经跑了,阿隐又不是照妖镜,这东西厉害得很,自然会隐藏啊。”
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先是段年,又是恶灵。
魏思暝喃喃道:“上上居是段年的,那这上上居发生的那些事情与他肯定脱不了关系,段年又接到了注意我与阿隐的来信,那说明他同日月重光也有往来。”
白日隐补充道:“还有谢三诗说过的灼痛。”
关子书头皮发麻,忍不住打了个颤,低声道:“给段年传信的不会是三时长老吧?”
这话一出,像是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白日隐面色凝重,迟迟不语。
片刻后道:“若是单纯的找我们也就罢了,这里发生的那些意外,怕是同他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是否为华阳泽授意。”
魏思暝真的搞不懂了,这一趴自己在书里根本没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