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栽进池中,落入女子怀中,“阿怀没了武功,连行动都这么笨了?”
李少怀涨红着一张极精致的脸,乏力道:“你这是趁人之危!”
赵婉如笑了笑,“这可是你自己落进来的。”
李少怀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冷峻的侧颜,让她望着失了神,“我听说,三十年前的南唐太子妃,容貌冠绝江南,比那大小周后都要更甚。”
“不管是祖母还是姨奶奶,我都没有见过,母亲也不曾留在我的记忆中。”
“抱歉!”早在赵婉如出生前,李仲寓就已经携妻子去了郢州,淳化五年卒于任所,英年早逝,太宗赐其在积珍坊的房子也易了主。
五月。
“西夏可有什么动静?”
“西夏的细作传回的消息说一切安好,赵德明还算安分,勤恳治下。”
“为人君者,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
“姑娘是觉得,赵德明有雄才大略吗?”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西夏,不得不防。”
“西夏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割据势力,姑娘若是忌惮,何不将其歼灭收归我大宋。”
赵婉如摇头,“西夏是要防,可也只能防!”
“是因为辽国吗?”
“不全是,爹爹信道已成痴迷,如今又宠信王钦若,非我能左右,爹爹求安稳,定然是不愿挑起战争的。”
“当年官家亲征”
“那是寇准拉着他的衣角力排众议才成的!”
“如何说,官家都是您的父亲。”
“正因如此,我才有所顾忌!”
张庆低着头,“西南传来了消息。”
“如何了?”
“刘永规虽有能,却是酷吏,怕迟早会激起民怨。”
“西南本就暴动多,广南西路离京遥远,难受管辖,通知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各地刺史提前提防。”
“此事不用告知枢密院吗?今日朝会上又定下了枢密院与中书省互相关报的规矩。”
“原是因为驸马在医术上的造诣被翰林医官院的诸位太医悉知,官家念其才,但驸马在枢密院又身居要职,便下诏令枢密院监视香药库。”
“因一人而变一府,驸马现在所得恩宠正盛,不少朝臣上赶巴结。”
“我如今已嫁出宫外,出入大内不像从前那般自由,更不便去前朝,你与她共事的时候多多提醒她,莫要因此骄纵。”
张庆点头,“是,不过驸马懂得进退,知取舍,这才是官家厚爱的原因,想必也不需要下官的提点。”
“万事,总要小心的好。”
“因为枢密院监视香药库,而此前中书令杨士元又通判凤翔府,于是便有人提出两府互相关报,事关军机与民政的都要相互报告,有人说驸马受宠程度可比当年的丁绍文,怕是离升任枢密使也不会太久。如今立下此法,臣是怕驸马在枢密院,有人故意要牵制枢密院。”
“我先前一直将心思放在那群大臣上,三衙一直处在丁绍文的手中,我便也染指不上,如今他被贬在家中,是时候安插人手过去了,哪怕是拿下一司也好。”
“其实臣认为,不如让驸马去殿前司,枢密院只有调兵之权,而兵都在三衙的掌管下,虽不得调兵,但笼络其驻军的下属,更戍法其实是阻止不了的,您看丁绍文就是一个例子。”
“殿前司的长官不常设,就是设了也不曾有长期任职的,丁绍文把爹爹想的太简单,总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确实,”赵婉如冷下眸,“上一世,让你得逞了!”
与此同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变得越来越黯淡,车窗外投来的光线变暗,使得书上的字看不清了,李少怀探出车窗,见窗外一片朦胧。
“阿郎,是朔。”
李少怀喊停马车,从车上走下,喃喃道:“景德四年丙申年的新月吗?”旋即皱下了眉头,“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阿郎也会测天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