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那份柔软。
“那就交给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拨弦,在她耳边轻轻震动。
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颤,芙提雅没有抬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随后分析员松开手,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芭蕉叶棚屋的拐角,芙提雅才直起身子,摘下护目镜,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鼓起了腮帮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真是的……什么时候轮到我嘛……”
带着些许满足的笑意,分析员穿过花园来到了婚礼现场——这里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白色的纱幔在风中飘荡,像天使的羽翼。
他的女人们依旧在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这片景象温暖得让他几乎要融化其中。
然而,在这片欢声笑语之中,却有一处静谧的角落——一位成熟性感的女人正独自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悠闲地看着一本书。
她留着一头垂至肩膀的白色麻花辫,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瀑,又像是被月光浸透的丝绸。
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熟透蜜桃般的丰腴与韵味。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自成一个世界,周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那正是陶董。
当初是她力排众议,带着众多“天启者”——也就是分析员如今的妻妾们和他一起离开了那个冰冷的世界树公司,来到这里隐居避难。
她是这个王国的女王,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分析员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开口:
“陶董,怎么来这边还是一副女领导的做派,没有和大家一起同乐呀?”
女人缓缓抬起头,那双美丽的凤眼扫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些许慵懒和了然。
她合上书,用纤长的手指夹着书页,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过一会儿才轮到我干活。”
“一会大家就一起喝酒了,还有什么活。”
分析员笑着在她身旁坐下,目光落在她那被紧身长裙勾勒得淋漓尽致的曲线上。
陶董将书放在一旁的座位上,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他,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道:
“我要代替牧师和你们的父母,为你们证婚。”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毕竟这里只有我有结婚经验,虽然……我已经对流程忘得差不多了。”
陶董说得没错。
在这座被世界遗忘的岛屿上,在所有追随他而来的女人之中,只有她亲身经历过一场传统、正规,带有神圣宗教元素的婚礼。
而他,分析员,尽管已经举办过三次婚礼,却从未真正触碰过那种仪式的核心。
第一次是属于年轻人的派对风格婚礼,霓虹灯取代了烛火,强劲的音乐盖过了誓言,那是一场挣脱束缚、尽情狂欢的盛宴。
第二次是那场盛大的中式婚礼。
红色的绸缎铺满了整个基地,喧闹的鞭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是一场为了向世界宣告他们存在的庆典,热烈而张扬。
第三次则更为简单,他们在星空下交换了戒指,没有宾客,没有仪式,第二天便直接踏上了蜜月的旅途,那是一场只属于三个人的私奔。
这三场婚礼都充满了激情与爱,却唯独缺少了琴诺所渴望的那种、被传统与信仰所包裹的庄重感。
莫尔索对此毫不在意,她认为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交换一句承诺也足够。
但琴诺不同,她向往那种古老的、一板一眼的流程,向往那种能将爱意铭刻于灵魂深处的神圣感。
为了满足他那位如百合般娇羞的妻子,分析员自然不会拒绝。
“有什么难点吗?”分析员的语气轻松,带着几分不解,“陶董应该只是负责念一下婚礼誓词,让我们宣誓就行了吧——这一点所有的婚礼都差不多。”
在分析员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形式,核心在于他们彼此的心意。
“那你就想的太简单了。”陶董轻轻摇了摇头,那双美丽的凤眼里闪过些许指挥官特有的锐利光芒,“既然要传统,那就有固定的流程。既然有固定的流程,那就会有预期之外的意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