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知被再次震惊。这次她决定反将一军,一脸油腻且欠揍地凑过去问道:“有多熟?”
余水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不善地问:“你不会给我备注的这个吧?”
“什么?”
奚知没反应过来。
“我要看你手机。”
“我们还不至于熟到这个地步。”
奚知一边嘴犟一边掏手机。
幸亏她前一阵子刚把给余水的备注换了,要是让她看见自己给她备注Two…
余水偏头问:“密码。”
“我生日。”奚知想要伸手替她输密码,却见余水指尖灵活地在屏幕上跳动三两下,手机已经解锁。
再开口她语气里有些惊讶:“你知道我生日?”
“嗯,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余水淡然道。她点开微信看了一眼,微微眯眼,扭头对奚知说:“你给我备注余同学?”
“这个…”奚知心虚地瞥向别处。
“没事,我也给你换个备注。”
非常小心眼的余水利落地掏出手机在奚知眼皮子底下把她的备注换成奚同学。
奚知愣了几秒,偏头轻笑。谁料,对上窗外老廖黑如锅底的脸。奚知一口气没上来,她应激地捂住胸口,缓了缓无奈地说:“老师,你能不能不要总玩这种游戏。”
老廖挺直腰杆,幽幽开口:“同学,你能不能不要总在晚自习玩手机。”
风从后门溜进来,老廖背着手悄悄地走向讲台,手里握着奚知和余水的手机,独留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许放因为和刘玉溪打闹过火,后三节课都老老实实地写作业直至癫狂妄图抹去第一节课的尴尬,但那个画面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每每回想,恨不能把一楼的天花板抠烂!
他俩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许放沉默地朝奚知余水的手机默哀。
后排的动静不算小,老廖和犁地一样,走过之处引起一阵骚动。但教学楼实在是寂静,前排一个哥们看游戏直播无法自拔。理所当然,他的手机也躺在了讲台桌上。
起初班里还有人幸灾乐祸地窃笑,但老廖的神情过于严肃可怖,尴尬地咳嗽几声后便不再作声。
“刚刚教导主任临时给所有班主任开了一个短会。因为什么事儿呢?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老廖点点讲台桌,讥笑着看一群小老鼠:“排着队把手机交上来吧。”
班里剧烈躁动一阵,有人窃窃私语,有些老油条作壁上观,静观其变。
“现在一切都好说,等到过星期就还给你们了。”老廖锐利的眼神扫视全班:“要是明天被大清查的领导们揪出来。”老廖故意咬重语气给人施压:“咱学校一贯的传统,叫家长念检讨回家反省。”
呼呼啦啦的挪凳子声此起彼伏,带了手机的学生排着队往讲台桌上贡。
在老廖吃惊的眼神中,刘玉溪悻悻地把手机放下,下去的时候整个人从脖子红到耳后根。许放他倒是不意外,这是已知的第三次。
廖知坐在讲台上反思自己调位的方式是否合理。现在的情况好像背离了他让学生互帮互助的初衷。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看着讲台桌上的手机,对一些负隅顽抗的学生做最后提醒:“被校领导查出来,你们的手机就不一定能拿回来了。”
“你之前手机是怎么拿回来的?”
奚知问许放。
他以往被老廖收手机,都是晚自习下课去办公室一趟,奚知和余水在车棚里等他,没过多久他就拿着手机载兴而归。
“就到办公室说几句鬼话,老廖就给了。”许放挠挠头,“你们两个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