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她!”周曜急死了,指挥人去制住傅西流,“她受伤了,你别折腾她!”
灯下黑。
他慢慢低头,才看见她腹部的颜色不对,衣服都染黑了。
手在不停颤抖,轻轻将梁依山放到担架上,还是不肯让开,亦步亦趋地跟着医护上了救护车。
“善善。”他喊她,想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不吭声。
他去牵她的手,好冰好冰。
这时,手心被她偷偷抠了一下,傅西流一愣。
失神太明显,好在车上氛围本就凝重,没人注意到他。
又被梁依山抠了一下,傅西流气死了。
气得他想抽梁依山屁股,她真的很不听话,真的很过分,真的很招人恨!
可还是惨白着脸闭着眼躺在临时床铺上,可怜的善善。
要是睁开眼,是不是会调笑着冲他眨眨眼?
可恨的善善,不会原谅你的,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特别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到这地步,太可恨了。
但傅西流习惯性地给她打配合:
“送到谢家的医院。”
“还是就近吧,现在是特殊情况。”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周曜的鼻子骂:
“今天她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就是因为你!现在我信不过你们,必须去谢家的医院,万一你们把她治死了怎么赔!”
别咒我了……梁依山绝望地呐喊,安静地躺着装晕。
又喜滋滋,还是傅西流上道,她稍微暗示一下他就能明白她要干嘛。
周曜见他要去骚扰司机了,怕他这种疯子,听分析是外伤,忙让他们送到谢家的私立。
说老实话,他也更愿意去私立看。
到了医院,梁依山被推进手术室。
虽说知道她是演的,但傅西流还是恐慌,生怕有什么万一。
周曜脸色极难看,他刚打了一针止痛,身边有护士小声说:“先生您是稀有血型,请问您愿意无偿献血吗……”
“有没有点人文关怀,我伤成这样你们要我献血?”
“不是的,不是要求您,是我们遇到了就会问一问,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滚!”
一道霹雳惊雷打在医院走廊。
走廊尽头,梁依山的二伯站在那里,他听见了。
他听说出了事,过来处理。
周家的男人都是稀有血型,这一点在需要结盟的时候,简直是无上优点。
但是,周曜不是妻子和前夫的孩子吗?
妻子不是稀有血型,而她的前夫也不是,如果是,档案中会特别注明。
周曜,怎么会是稀有血型?
好似拨云见日,迷雾被陡然吹散,从前看不清的,都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