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胡同巷子那儿,有个50多岁的中医,叫张典,专治人体疑难杂症。”
“他师从九十岁名医张壶。这张壶,有些来头了。□□、钓鱼台里边的大人物前后更迭,但是张壶却是一直在线。怎么着,搁以前的话来说,就是太医院的最高官职,专给皇帝皇后,贴身看病。”
“张壶咱们是够不着了。毕竟老爷子身体原因,现在一个月才看一天。就是踏破他门槛的达官贵人,都是一面难求。咱们这些寻常百姓,不还得往后边儿靠。”
“不过他的亲传徒弟,张典倒是可以排一排。”
“我就知道橙子姐你肯定会犯病。所以上个月起,我就给你排上号了。”
“走吧,刚好是今天。我带你去看看。”
“老这么咳嗽,也不是个事儿。”
东子说完,蒋方橙被他这番话,给感动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顿感欣慰,手指一推蹲自己榻椅旁边,拿布灵布灵,囧囧有神的单眼皮眼睛,看着自己的东子的额头,嘴角弯出一抹暖心的笑:“你小子,还真是,有心了。”
东子开车,带她左拐右拐的出发。
南胡同巷子还没走近,外面就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得水泄不通,什么车都有。
蒋方橙拿头纱裹着自己的头,更是捂着自己的口鼻,防止自己喉咙再被初秋微凉的空气,给刺激。
头巾被她围出纱丽的效果,鼻梁上架了副太阳镜,还挺神秘。不过也挺好看。
东子下车开道,踮脚探头,去里面拿号。
老的、少的,瘸的、弱的,反正济世堂里面坐得满满当当,个个都脸色各异,一看就是被病折磨良久的人。
“怎么这么多人?”
“张太医师父张壶今天也在。刚好是这个月的出诊日。”
难怪那些车牌,挺多连号的。
还有辆车,竟然是白底红字开头的橄榄绿军车。
真是地方不大,厉害的角色,倒不少。
原来是都来拜见悬壶济世老祖宗了。
在这济生堂,挂上号只能说你今天可以看,排队才决定你是第几个进去。
蒋方橙问取号回来的东子,好奇:“排第几啊?”
东子瞅了眼手里用简单的白纸,然后上面用中性笔写的号:“35号。”
蒋方橙一听,这不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她捂嘴咳了下:“行吧。那就等等。”
东子说:“得嘞!我陪你一起等。”
济世堂里面已经没坐的了,都被病人跟家属占满了。
她跟东子只好坐门边的一根秃溜溜长凳上去。
蒋方橙靠着后面的砖墙晒了会儿太阳。
从早上8点,一直排到吃饭的点儿。
12点,太阳正盛。
许是等得久了,又迟迟没等到自己的号,里面有些老太老头,就开始闹。
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操着一口京片儿,说谁比谁贱,谁又比谁高贵。
“那凭什么比我后来的都进去了,药都拿了。真是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太太,您消消气。人家是找人来排了队的,咱也不能不让人进去,是不是。”
“胡扯!你们开门我就来了。你说说,38号的都进去了,我看到了。你以为老太太我糊涂了,眼睛不好使是吧?”
一个开始闹,其他的人也开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蒋方橙原本在喝着东子买过来的山楂汁,一听这38号的都进去了,自己35号的,还在外面晾风吹。
这哪儿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