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示意丽娜打去电话,询问工作室。
得到的答案,跟自己的猜想,竟然一摸一样。
陈玄生突然靠向椅背,长叹一声。
丽娜从他的神色当中,看出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替老板担忧:“是很棘手的事情吗?”
岂止棘手。
现在是两难。
如果陈玄生执意要解除合作,那么这种异常的举动,必定会让梁宴起疑心。
如果顺藤摸瓜,知道蒋方橙就在北京,且今日还在公司里出现过,那么之前,陈玄生做的所有布局和隐瞒,都将功亏一篑。
梁宴的人生,又会发生怎么样的偏差。
陈玄生不允许这样的差错发生。
如果他现在开始,默不作声,任由梁宴的决定执行下去。
那么会不会因为插花的线索,而终有一天,蒋方橙的存在,亦会浮出水面?
想起自己被那女人拿走的钱包,陈玄生好像没得选。哪怕是鸿门宴,他现在也得走一遭,去把局面安抚。
男人长久不言,之后揉了揉微皱的眉心-
在客栈里吃饭。
“橙姐,你笑什么呢。”
“我笑了吗。”
“有。你笑得还很——”东子不敢把话说全。
倒是三哥,面无表情的补了上去。
“春、心、荡、漾。”
三哥现在也是生活好起来了,还学会了北京人的逗贫。
廖三发了话,蒋方橙也收敛。
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她也得藏着点才是。
不过,咬着筷子,她在想。陈玄生吃瘪的样子,她好喜欢。
当时拿人钱包,特潇洒的留下一句,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是她急中生智想出来的一句话。
她到现在,没翻过钱包。
她就是想找个由头,看他到底能不能来。
要是能来,她心里的印证,就是对的。
要是不来,嘁,那钱包就丢哪儿,爱谁要谁要呗。
第一晚,她坐在客栈房顶上看星星。
半夜十二点。
东子起来小解。问她在上面干什么呢。
蒋方橙妆还没卸,让他滚去睡,少管你姐的事儿。
东子被骂了,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第二晚,她月下独酌。
三哥路过,说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在这儿吹风喝酒。
她骂不过,收了躺椅起来,自己灰溜溜的回房去了。
第三晚,她都打算放弃了。
东子跟茉茉从外面散完步回来,叨了一嘴:“后门巷子路口那儿,怎么停着一辆不认识的车啊。都停三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