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怎样!!!”她声嘶力竭,语罢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片刻,狠狠掐着手掌心,复又仰头道:“大王,您只是恨我。”
“恨我拂了您的面子——”她的语气再次决绝,“恨我面对这份垂怜、这份施舍,还不感恩戴德!”
“还敢生出逃跑的心思,而不是赶忙凑到您身边,求您疼爱!”
不过都是虚情假意而已,谁又比谁高贵呢?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这里是营帐。”可语罢,却见对方竟只是盯着她,与方才别无二致。
江煦的嗓音透出点儿兴味盎然,不知是不是错觉,细听,还有几丝得偿所愿一般的安心,他答非所问,“你在意啊。”
他说的什么?莳婉无意与这疯子多言,只冷着脸,“大王不想理会我,便不理会罢。”
江煦心中的怒火似乎缓和几分,笑意再度攀上唇角,“你想知道些什么,问我便是。”
他以“我”自称,莳婉也不和他客气,心知这几日或许躲不过这一场,也平复好情绪道:“刘迎和风辉,是否遭受皮肉之苦?”
见她的心思直至这会儿还在那两个下人身上,江煦唇角的弧度耷拉些许,“我若告诉你,你总得拿东西来换。”
换?她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立刻道:“我换,那他俩如何了?”
江煦失笑,“你可知我是要你换什么?”他的嗓音显出几分狎昵意味,“这般急躁,倒是不太像你的性子。”
莳婉紧盯着她,将话茬再度绕回,“无论你要换什么,我都换。”
“能否告知我,他们如何了?”
莳婉满脸不服输的恼怒,透着几丝冷意,江煦瞧着她这幅随时准备战斗一番的模样,心下趣味更甚,甚至连片刻前的恼怒,也不知不觉消弭彻底。
人如今在他身边,旁的,不过也是凭添雅致。
江煦凝视着她,轻轻嗤笑,去扯她的里衣。他动作极快,力道也是不轻不重地压着那条线,里衣将坠未坠,只能勉强覆住莳婉的重要部位。
“不过是两个奴婢,何必此刻都要想着他们?”
“我也是奴婢。”莳婉仍旧只是看他,“还是说,你打算在这里颠鸾倒凤,而后给我一个名分?”
“妾?还是贵妾?”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被这人几次三番折腾,自是无处倾诉,忍到现在,已是不易,“我这么个拂了你面子的奴婢”
“总不能是平妻之位吧?”
江煦唇角处的笑意褪去,“瞎说什么?”青天白日,哪怕帐内为数不多的灯烛熄灭,却仍是有微弱的光源渗入,婉儿脸上的神色,是与他方才相差不差的嘲讽。
他冷冷注视着她,骤然逼近,而后对着那抹樱唇,发狠似的吻了下去。
无视她瞬时的挣扎,单手抚摸着她的脸,唇瓣紧贴在一起,莳婉自知不敌,兀自在心中安慰起自己,江煦年纪轻轻,身体强健,且长相颇佳,就算是柳梢台的拍卖,她也大概率遇不到这么好的买家,旋即,便索性一动不动,赌气一般睁着眼瞧他。
这个吻比她想象中的时间要长上许多,两人唇齿相交所引发的剧烈心跳,很快便被那股触感所带来的淡淡恶心感所代替。
口腔内传来一股血腥气味。
莳婉瞅准机会,猛然将人推开些——
江煦似有所感,面上的不愉更甚,“说了浑话,怎的连行为也耍起性子了?”
不知何时,两人的距离比之前更近。
血腥味再次弥漫空气间,丝丝缕缕萦绕,恍然给了莳婉几分两人很亲密的错觉。
“是大王犯浑了。”
“出征在即,你是打算弃将士们于不顾吗?”
“巧言令色。”江煦的话语带着股蛮横劲儿,嗓音沙哑,沾染着浓重的欲色,见她发愣,轻笑道:“其实你看,你不也是很享受吗?”
他的唇瓣温热虚虚沿着莳婉脸颊的轮廓边缘,像是带着细密的电流,轻轻游移着,从唇齿,缓慢挪到到耳廓,见她不复方才那样牙尖嘴利,这才满意回望,“看吧?”
“你也一样需要我。”
莳婉的耳垂迅速充血,变成一片粉红,觉得屈辱,可偏偏自己身体的感受,是骗不得人的。
“我可以不需要的。”她抬眸,眼底凝着细碎的光晕,呈在琥珀之中,亮得惊人,“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会的。”
这次的逃离是她自以为是、技不如人,可她不过十六的年纪,她还可以学,她还有很多机会。
冷静,莳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