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轻人的动作,安室透的指尖也终于搭上了扳机——如果这个人依然被铐着,那么他是没办法完成现在这个动作的。
果然,成年和月把手拿出来,右手手腕空空如也,左手手腕赏垂落着亮银色的金属,察觉到安室透的视线,此人甚至还刻意晃了晃手腕,让金属之间互相碰撞,发出叮呤当啷的脆响。
“我有个朋友,教过我全国最帅的开手铐方式……嗯,刚才的姿势不方便向你展示,大概就是这样——”
在枪口的面前,为了表达自己并无恶意,他将另一只手放在身前,然后举起左手,五指摊开,向对面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和手背。
随后他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指声,手铐如同收到了什么命令,又像是被无形的手切断,就这么直直的坠落下去。
视线不可避免地聚焦于手铐之上,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被转移的那一瞬间,在重新聚焦回乌丸和月身上之前,安室透已经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他眼前一花,远比他想象中要强大的多的力量瞬间制住了手腕,安室透自始至终没有松懈过,但他也没有料到乌丸和月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居然比自己要强,接触之下,他立刻意识到纯粹的力量比拼自己绝不是对手!
没关系,他从来不认为比拼力量,自己会是最强的那个人类,但他的战斗意识绝不输给任何人。
僵持中,安室透毫不犹豫的松手,手/枪坠落的那一秒,时间几乎停滞,趁对方抢手/枪的时刻,安室透一记膝踢后发先至,瞄准了乌丸和月的下颌!
光影错乱的交手在瞬息之间发出短促的爆空声,安室透的膝踢与乌丸和月的小臂碰撞,好像直接踢在了车门上似的,回震的酸麻先于剧痛而来,男人金色的碎发向后一荡。瞬间失了平衡——电光火石之间,天地倒转,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到的眼花缭乱拳脚对碰,在狭窄的车身中回荡闷响。
5秒钟后,安室透被按在车座上,钢铁一般坚硬的手臂扣住他的右手,并横在他喉结稍下一点的位置,重逾千斤,压迫的肺部都呼吸困难,然而拼上失去主动权的波本最后拿回了自己的枪,左手此时稳稳的顶住了乌丸和月的太阳穴。
“你赢了。”
比起压碎对方胸骨,显然是子弹更快,在热武器的面前,主动权将会交付于能够扣动扳机的。
年轻人微微侧头看着抓着枪的那只手,依然用全身心演绎一个淡人霸总,他凝视着虽然肤色微深,但却比蜂蜜和巧克力牛奶更加细腻的肤色,手背的线条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品,上面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指关节狠狠地绷紧。
成年和月这么说了,安室透却并无任何喜色。
乌丸和月压在他的身上,即使此人看起来并非是那种强壮的肌肉男,但如同豹子一样精壮而流畅的肌肉附在1米9的成年男性身上,还是带来了足够的重量,配合上对方远超于自己、或者说应该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的力量,以这种钳制的方式束缚他,让他隐藏在波本和安室透面孔下那个好战、高傲的灵魂燃起愤怒的火焰。
况且他并非是真的赢了——有两次,乌丸和月明明能够击中自己的下颌或者鼻梁,却刻意避开了。
以这个人的力量,击中下颌,他可能会因此骨折、关节紊乱并立刻因为脑震荡而昏厥过去,至于鼻梁,可能会被直接拍扁吧。
总之,这两次如果真的击中了他,那么乌丸和月几乎立刻就可以脱困,根本不会落到重新被手枪顶住太阳穴的境地。
“你是在小看我吗?”
波本的表情非常难看,这种被手下留情的感觉,不会让一个强者有任何侥幸心里,只会让他觉得屈辱。
这种怒火叠加到失踪的小孩身上,又让他不能真的发作,于是因此肺部膨胀,呼吸困难,金发青年紧紧的咬着牙,才没让自己说出更多难听的话。
“我绝对没有小看你,事实上,能够两度用枪指着我的人,至今为止还不多见。”
大概是看出来波本实在愤怒,乌丸和月眼底的笑意平复,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监护人,用那种平稳的、不急不缓的声线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那孩子看到你受伤。”
安室透微微一愣——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