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盘山公路。
这里正是一年前顾远父子车祸的发生地。
此刻阴气森森,路灯闪烁不定,连风都带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顾明杰將柳烟晚的父母绑在护栏上,嘴里塞著布条,两位老人脸上满是惊恐。
他自己则站在路中央,用混杂著骨粉的鲜血,画下了一个诡异复杂的阵法,神情癲狂,嘴里念念有词。
他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这玉石俱焚的疯狂。
一阵剎车声打破了寂静,一辆计程车停在不远处。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米白色长裙的身影走了下来。
正是“柳烟晚”。
她提著一个半旧的霸王龙塑料玩具,步伐踉蹌,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助。
在月光下,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演技足以以假乱真。
“我的好嫂子,你终於来了。”
顾明杰停下吟唱,转过身,脸上是扭曲的笑容。
“东西带来了吗?”
秦风模仿著柳烟晚颤抖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著哭腔:
“我爸妈呢?让我先看到他们!”
(妈的,这夹子音我自己听了都想打个冷战。)
(演个悲情女主比跟鬼王打架还累,回头这精神损失费必须翻倍,还得是按我穿著这身裙子吹冷风的时间来算!)
顾明杰狞笑著,將两位被堵住嘴的老人推到阵法边缘,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他们脸上惊恐的泪痕。
“把东西扔过来,我就放了他们。”
顾明杰的语气充满了不耐,“別耍样,我的耐心有限。”
秦风继续飆戏,脸上却把一个救亲心切、六神无主的女人演得活灵活现。
“你先放了我爸妈!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顾明杰猛地拔出一把匕首,用刀背狠狠拍了拍柳烟晚父亲的脸。
“扔过来!否则我现在就送他上路!”
(行行行,你嗓门大你了不起。)
(跟这种已经疯了的赌徒没什么道理好讲,还是赶紧走流程吧,山顶风大,我这裙子底下凉颼颼的。)
秦风“犹豫”了片刻,脸上写满了屈辱与挣扎,最终还是將手中的玩具恐龙,朝著阵法中央用力扔了过去。
玩具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线,落入阵法中心。
就在落地的瞬间,整个阵法红光大盛。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恐怖吸力凭空產生,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跨越空间,目標直指柳烟晚所在的別墅方向,试图將豆豆的魂魄,强行拘到此地。
顾明杰感受著阵法中涌动的磅礴力量,张开双臂,仰天发出了癲狂至极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