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巧儿不管不顾,依然伸着手,就俩字,“拿钱。”
梁妈妈就没见过这么死脑筋的,见实在拽不动,对旁边的打手使了个眼色,打手们一拥而上。
郑巧儿也动了,她虽然不懂功夫,但胜在力气大,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几名打手给打在地上起不来。
她冷哼一声,正准备重新跪回去,梁妈妈突然冲上来,丝质的帕子在她脸上一抖,一股腻歪的香气飘入她的鼻间,浑身顿时一阵酸软,下一刻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梁妈妈掐着腰,轻蔑的看着郑巧儿,“跟老娘斗,你还嫩着呢。”
郑巧儿使不上力,只能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他们,眼瞧着那些打手越来越近,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几颗石子从人群中急射而来,无一例外,全部打在打手的小腿上,打手们哎呦几声,重新趴回地上。
林清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一枚石子,视线在郑巧儿手背那块红色胎记上停顿片刻。
梁妈妈见状不好,转身就要逃,林清的手指微动,那枚石子从她的手心射出,打在梁妈妈的膝盖处。
梁妈妈膝盖一软,直接趴在地上,下巴着地,几颗牙齿混着血从她的嘴里掉出去。
她快气死了,指着林清的鼻子骂道:“我梁妈妈的闲事也敢管,活腻了!”
林清将郑巧儿扶起来交给魏无极的侍女,“人家小姑娘都说了,先给钱,分毛不出就想买人家,想得这么美,你咋不上天呢。”
“你这小子真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管我梁妈妈的事儿了,告诉你,我们百花阁可是这地方最大的馆子,阁里的花魁那叫一个沉鱼落雁,连京里的大官都时常过来。”
梁妈妈得意的扬起脑袋,她敢闹事,自是有闹事的本事和后台,“那位大人如今就在百花阁,你小子现在下跪道歉,我梁妈妈或许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清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悠闲的扇了几下,“本少很是好奇到底是京里哪位大人,竟有这么大的架子。”
语罢将一锭银子塞进郑巧儿的手里,对一旁的孟杰说道:“你陪着郑姑娘将她母亲安葬了。”
孟杰点头,“属下知道了。”
郑巧儿握着手里的银子,大大的猫眼认认真真的将林清的脸印进脑子里。
少爷人好钱多,不但救了她,给她钱,还派人帮她埋葬母亲,以后,这就是她郑巧儿的主子了!
林清自然不知道郑巧儿心里想些什么,她与魏无极慢悠悠的回到客栈,又坐回包厢里闲聊。
他们俩一个昭勇伯,一个国公府的世子爷,还真没把梁妈妈口里那位大人放在眼里。
约莫两刻钟后,客栈里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似乎不少人上了楼梯,停在包厢门口。
一人骂骂咧咧的往这边走,“本少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给本少面子!”
梁妈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大人明鉴,那二人这般欺辱我们,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少相提并论,看本少不扒了他们的皮!”
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酒席已经被撤掉了,魏无极要来一套茶具,刚给林清泡了一杯清茶,两人端着茶杯,转过头一同看向门外。
那踹门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前几天刚被林清收拾过的严文才。
严文才脸上的青肿还没消,气势汹汹的踹开门,原本下定决心,务必要让包厢里的人好看。
可当他真的把门踹开,看清屋子里那两人的模样,那只脚就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怒气凝结在他的脸上,扭曲得都要维持不下去了。
若只有魏无极还好说,一句大水冲了龙王面,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也就过去了。
偏偏林清这煞星也在!
看见林清,他就忍不住想到那天好似被绑着游街挨揍的事情,眼里只剩下恐惧,至于报复,他想都不敢想。
林清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皮一抬,“这位便是严大人了?”
严文才直接就要摇头,但梁妈妈的嘴比他的动作都快,得意道:“当然了,告诉你,这位可是吏部侍郎严大人,怕了吧!”
严文才差点跳起来,恨不能回头直接一刀宰了梁妈妈。
林清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严侍郎啊,还真是久仰。”
儿子冒充老子,也不知道他老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断儿子的腿。
严文才求助的看向魏无极,魏无极直接扭头,压根不搭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这是误会,是误会。”
“误会?”林清狐疑道:“可我怎么记得,‘大渊律例’里面写着,官员禁入勾栏瓦肆,严大人与百花阁的花魁这般亲密,就不怕事发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