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唐:“就不能是老朋友一起吃顿饭吗?”
林清对这话是一个字都不信,不说拉倒,待酒足饭饱,她拉着顾春就走。
穆晚唐这会是真急了,“你来真的!”
林清收回推门的手,斜着眼睛看他。
穆晚唐低咳一声,扫了一眼顾春,道:“听闻你的昭勇伯府已经修葺好了,我这人一时半会无处可去,你看看还缺幕僚吗?”
林清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摆明了在说——你玩我呢?
穆晚唐:“咱俩这么久的交情了,我哪会害你。”
林清:“你背地里给我插的刀子还少了?”
穆晚唐:“……”
林清:“要么说实话,要么滚。”
穆晚唐叹了口气,“成吧,我在京中的势力出了些问题,我需要换个身份暗中调查,昭勇伯幕僚这个身份正合适。”
林清点头同意,“可以,一天十两,记得给钱。”
穆晚唐深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气愤和无力压了下去,露出一个微笑,“好。”
谈妥之后,林清带着顾春离开醉仙楼,伙计将马匹牵了过来。
二人上马向城外行去,等到了会善寺,顾春才忍不住问道:“大人,就这么答应他是不是不太好?”
林清讶异的看了顾春一眼,别看这小大夫性子单纯,但直觉还是挺准的,“那个穆晚唐心思太重,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他既然要住在我那,必有目的。”
顾春一听就紧张了,“若是这样,让他进入昭勇伯府岂非危险?”
林清笑了笑,“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若要进昭勇伯府,那便让他进,且行且看就是。”
有时候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安全。
又忙了两天,华宁的事总算处理完了,林清又给弟兄们放了半天的假期,让弟兄们去山下的村子里收干货。
多收些东西等到了京城转手一卖,就是一大笔收入。
第三天,大家收拾妥当,启程回京。
天禄卫浩浩荡荡,一人一马,官袍整齐,身带腰刀,林清骑着马走在最前方,顾春与周虎站在她的身后左右位。
林清举起手,一声令下,马蹄踏踏,尘土飞扬,队伍整齐的向前行去。
华宁之后的官道行人极多,有来有去,也不缺达官显贵。
可任谁看见那一身身绯红官袍,都立即躲在一边,生怕慢了被天禄卫直接给捉了去。
林清带着队伍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赶到永安镇上。
镇上客栈全都包下,又借了几处民居,方才将这么多天禄卫装下。
夜深之后,林清与弟兄们坐在一楼的大客堂里喝酒吃肉。
这间客栈的客堂极大,有将近二十来张桌子,可仍旧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桌椅坐满了就加凳子,凳子加不下了大家伙就拎着酒肉席地而坐。
林清这一桌除了周虎与顾春,还有两个弟兄也在,都是司里的百户,就这还是被其他人给硬挤过来的,一个叫朱晖,一个叫尤文泽。
朱晖一手端起酒碗,一手竖起大拇指,“大人,您这次可真是大显神威啊。”
周虎眼睛一横,“瞎说什么呢,咱们大人那就手拿把掐,区区几个案子,哪能难倒咱们大人,就是……”
他疑惑的问道:“头儿啊,您如今好歹也是昭勇伯了,就没考虑找两个暖床的?”
林清正在喝酒,听这话一口酒直接滑入鼻腔,呛的她一阵猛咳,坐在旁边的顾春连忙给她端来清水,帮她顺气,顺手有趣抓她手腕。
林清反手就把顾春的手给按在桌子上。
这顾春哪哪都不错,就是这动不动就惦记给人把脉的习惯让人有点恐惧。
她瞪了一眼周虎,“瞎说什么荤话,我才十六,过了年也才十七!”
周虎嘿嘿一笑,“咱们这桌除了您和小顾大夫,您就问有几个没娶亲的,不往远说,等咱们这次回去,冬月十六,尤文泽可就要娶亲了。”
这林清还真不知道,扭头看向一边正在赔笑的老实汉子,也就是二十来岁,面目刚硬,身体壮实,说起来还真是娶亲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