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月速度更快,对着她手心的穴位就是一按,一股剧痛袭来,瞬间让夏月瑶晕不下去了,她快要疯了,以前明明百试百灵的手段,如今却是一样都不能用了,“我说,我说!每月初六、二十二日,两次!”
林清接着问道:“每次见面,你们会做什么?”
夏月瑶快速的喘息着,抽噎着,“只是饮酒谈天,聊些诗词歌赋。”她飞快的瞄了林清一眼,却正好对上林清的目光,那双眼明亮而又锐利,好似一柄利剑,只能直接撕碎人心的伪装,洞察到人心里最深处的欲望,“还……互送了一些东西。”
夏方毅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也与那戏子有一腿,所有的担忧瞬间化为怒火,一张脸漆黑无比,抬起手照着夏月瑶的脸扇了下去,“啪”的一声,在那白嫩的脸蛋上留下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夏月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夏方毅指着她的手都在哆嗦,斥道:“你怎能这般不要脸!”
夏月瑶捂着脸低低哭泣,不敢说话。
林清安抚道:“威武侯不要急,若是伤到她腹中胎儿可就不好了。”
这话不说还说,一说出来,便如水入沸油,一下便炸了。
原本已经看傻眼的公子和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夏月瑶,有些承受不住的姑娘直接晕死过去。
都是威武侯府的姑娘,一个名声毁了,其他人哪里还能落得下好。
福慧也没想到夏月瑶竟然怀了孩子,一时间也被惊了一下,回神后迅速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将客堂的人麻溜都带了出去。
最后就只剩下福慧长公主、夏方毅、夏月瑶和林清,以及几个心腹嬷嬷。
福慧长公主张了张嘴,却感觉嗓子有些干,“昭勇伯,女子名声不容有失,你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夏二姑娘应当刚喝完安胎药,想必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药渣。”林清随口说道。
刚刚夏月瑶一靠近,她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就像是泥鳅晒干后跟草叶一起炖煮的腥臭苦,这味道她以前办案子时曾闻到过几次,都是刚喝过安胎药的妇人才会沾染的药味,且里面必定有苎麻根。
但凡换味药材,可能都不是这个味儿。
屋子里的嬷嬷立即出去了,不一会果然带着一个大包药渣回来,交到福慧长公主手里,“东西被埋在二姑娘后院的榆树底下,方才让府医看了一眼,的确是安胎药,而且得是五副左右的药量。”
福慧长公主差点再次气厥过去,下人不停地给她顺气。
夏方毅怒火中烧,再次扬起手来,吓得夏月瑶惊恐的连连后退,到底是疼爱多年的嫡女,他终究是没能打下去,“许清商不过一个戏子,哪里值得你为他护住这么一个野|种!”
福慧怒道:“区区一个戏子竟害我侯府两位女儿,决不能轻饶!”
林清笑了笑,“若真只是许清商的孩子,夏月瑶又为何算计嫡姐与许清商私奔呢。”
她的话犹如一个炸弹,炸得众人脑袋发懵。
福慧浑身都在哆嗦,“林伯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不是猜到了。”林清听见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就见王武已经到了,手里拿着几本册子,几封书信。
王武走进来,将东西交给林清,而后退出门外。
“这孩子的确不是许清商的,而是平阳郡主的未婚夫,兵部尚书家的第三公子钱翎的种。”
“平阳郡主好骑马,经常约钱翎去京郊马场跑马,夏月瑶也去过几次,一来二去跟钱翎也就熟悉了。”林清从册子里挑出马场的记录,谁到马厩选了什么马,马场都是明文记载的,一查便知。
她又拿起几封书信打开看了一眼,全是钱翎和夏月瑶交流的书信,有肉麻的情诗,有私会的地点,还有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是王武让暗卫从钱翎书房里‘拿’出来的。
林清觉得读了有点脏嘴,干脆交给夏方毅和福慧长公主自己看。
其实整件事并不难解,不过是妹妹与姐夫有了私情,于是姐姐就成了碍眼的东西,两个人一算计,就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利用许清商料理掉平阳郡主,而后再由夏月瑶替嫁。
至于消息泄露,钱家上门逼问,自然都是这二位做下的好戏。
只是在计划实行的时候,夏月瑶还怀上了钱翎的孩子,至于是为了稳住钱翎,还是意外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福慧长公主怒极,“夏方毅,看你教出的好女儿!可是真给我们侯府长脸啊!”
夏方毅四处看看,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往夏月瑶身上砸,被嬷嬷们死死拦住,只能大骂:“畜生!畜生!”
夏月瑶身上的皮都被扒干净了,这会反倒破罐子破摔了,“我不过是为自己找条出路罢了,我有什么错,钱家在这京里好歹是有名有姓的,你再看看你给我挑的都是什么人家,不是商贾就是不到八品的小吏,我明明也是皇亲国戚,我明明可以嫁得很好,凭什么要嫁到那种人家被糟蹋!”
她就是不服气,“她夏月珂凭什么就能当郡主,而我却连个县主都当不得,明明我才是威武侯的唯一嫡女!”
夏方毅没想到夏月瑶竟是这么想的,一时间更是愤怒,这回连嬷嬷都险些没拦住。
林清懒得再待在这,抬腿往外走去,证据都搜集齐了,平阳郡主的位置也留下了。
至于威武侯府想怎么解决这桩丑闻,就与她林清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