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德军领兵的将军还没乐两声,就被大军压境一般的气势给压得一口气好悬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
接下来就是收尾了,该收押的收押,该捉的捉,该放的放。
一切好似悄无声息的就结束了。
林清坐在吴王的帐篷里,左手边坐着皇帝,右手边坐着瑾瑜,对面则是许清商。
所以许清商脸上的每一分变化都清晰的落在她的眼里。
从急迫到愤怒,从愤怒到失望,从失望又逐渐归于平静。
林清觉得,这货不愧是个演戏的,很精彩,很好看,要是能再唱上两句就更好了,能当台柱子,这唱腔必定是一绝。
许清商将手中的鬼面放在桌上,“我输了,可惜万家的仇人还都活着。”
瑾瑜急道:“我……”
李明霄打断他,“朕会为万家平反。”
这话让许清商与瑾瑜都愣住了,给万家平反,就代表先帝与太后有错,皇家也会因此在史书上多一笔擦不掉的污迹。
他们想过很多方法,也想过很多结局,却从未想过皇帝愿意站出来为他们平反。
李明霄神色平淡,“错了便是错了,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林清也颇为诧异,李明霄这一手,是她也没想到的,看来平时她把老板想的有点坏啊。
许清商呆了半晌,眸中第一次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好,我信你。”
其实他信不信根本不重要,因为即便他此刻距离李明霄这样近,可只要他一动作,不论是站在后面的杨昭还是坐在一边的林清,都能瞬间斩了他,连一息都用不了。
话说到这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成败已定,再难另起乾坤。
周虎和段成亲自走进来将拿着镣铐过来将许清商给锁住了。
林清敲敲桌面,“记得回头把那鼎里白蟒的事招一下,还有人在牢里关着呢。”
许清商:“你应该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林清:“……”
其实她的确有一种猜测,其实一开始他们就把事情复杂化了,却都忘了一件事——蛇是会冬眠的。
许清商只要提前将蛇放在鼎的底部,在上面铺上厚厚的香灰,然后再将白蟒克服冬眠需要的药粉洒在香灰的表面。
侍卫过来检查时为了防止意外,必定会用东西搅动香灰,那些药粉也会随之融合,直至底部被蟒蛇接触。
只要算好时间,完全可以想让白蟒什么时候出来,它就会什么时候出来,再按照训练从鼎里爬出来就行了。
其实过程很简单,林清只要查一下那个鼎是谁放那的也就知道,然后再一细查,原来之前祭鼎损坏了,这个鼎是从国子监弄过来的……
至于那所谓的侯府证据,只不过是许清商暗中提醒文远侯做的,毕竟那玩意儿还盼着死媳妇死孩子,好迎接青梅和私生子进门呢。
林清挥挥手,许清商就被周虎二人押走了。
吴王呆愣愣的看着他们,不敢置信的问:“这……这就完了?”他还以为他得舍掉这条命来换生机呢。
林清冷笑一声,“完?大概还早吧,后续一堆麻烦事儿。”光想想都觉得要头秃了。
万家的案子,说白了就是皇家争权的那点破事儿,皇家怎么收尾,吴王怎么安排,林清懒得掺和,让李明霄自己头疼去吧。
她起身要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瞥了瞥被刺激过度双目发直的瑾瑜,干脆扯住他衣领,把人拖出帐篷。
直到二人走到外面,林清才道:“把顾春和裴绍光还给我。”
瑾瑜:“他们……在我的帐篷里。”
林清愣了一下,真是好一出灯下黑,她还真没想到许清商这么大胆,就敢把人大刺刺的塞进帐篷里。
别说,还真让他唬住了。
林清跟着瑾瑜来到他的帐篷,就见瑾瑜将角落的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挤挤挨挨的蜷缩着两个人,正是顾春和裴绍光。
二人闭着眼,发出轻鼾,睡得格外香甜。
瑾瑜垂下眸子,声音有些发闷,“清商给他们喂了些药,只是增加睡眠的,并无其他影响,待药效散开就好了。”
林清看了眼睡得正香的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