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只觉心口一凉,双目瞪大,惊恐的倒在地上,死了。
血液顺着刀刃流下,多少还是有那么两滴滴在了画上。
林清惋惜的站起身,将佩剑从瘦高个的身上拿了回来,“我的画脏了。”
所有黑衣人已然扔掉火把,拔出兵刃对准了林清,那身披斗篷的青年亦是脸色微变,“这里是我的地方,你不怕死?”
“怕啊。”林清缓缓拔出长剑,“但我难得有兴趣画画,你们既然弄脏了它,那就为它陪葬吧。”
青年脸都快黑了,若不是亲眼看见对方画下的那只王八,他还真以为是什么绝世大作呢!
为只假王八陪葬?这是有多瞧不起他!
“杀了。”
青年一声令下,破庙内的黑衣人齐齐动了。
他们用的兵器并不一样,有的用刀,有的用短刃,还有的用斧,千奇百怪,齐齐朝林清袭来。
林清也动了。
她撩起剑花,扭身横扫,速度之快,留下道道残影,转瞬间就将跑到前面的三人脑袋齐齐砍断,头颅高高飞起,下一批三个人也已杀来。
那胖子也在其中,手握一把利斧,朝林清斜砍而来,同时另外两人则用短刃,从其他两个方向封住林清退路。
这是血狱训人时常用的一种阵法,配合之下,能轻易弄死一个二流高手。
但很可惜,林清不止迈过一流大关,甚至已经有了冲击顶级的资格,于她而言,破绽比比皆是。
她稍稍跃起,胯部用力扭身,用的是最基础的劈剑,就那么一劈而下,看似平平无奇,却愣是将胖子从中间生生劈开,一分为二,随后巧劲一甩,尸体便被甩了出去,一边一半。
那两名使用短刃的黑衣人本来距离林清只有不足两尺的距离,眼瞧着刀刃就能刺中林清的脖子。
他们以为赢定了,对方必死,哪知道下一瞬,那半截尸体就砸在了他们的脑袋上,血液和乱码起早的东西顿时糊了一身,即便他们经过特殊训练,也被恶心的脑袋发懵。
下一刻,他们的脑袋也随之飞起,最后的茫然和反胃刻在了他们的脸上,也到此为止。
一个回合不到,庙内八个黑衣人已然死了六个,青年再傻也知道林清绝不简单,心里将那个瘦高个和胖子骂了个半死,还说对方只是个混混,这特么分明是个煞星!
他的手已然摸在腰间的长刀上,“你究竟是谁?!”
林清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长剑随意刺出,轻而易举将最后那两名黑衣人给弄死了,闻言唇间带笑,“我叫林清。”
“林清?哪个林……”青年说到一半,猛地怔住了,脸上只剩不敢置信。
血狱规模不小,尽管各国朝堂的小人物调查不到,但是一些大人物的基本信息还是知道的,他自然听过林清这个名字,在大渊朝堂上重点观测对象的名单上。
昭勇侯林清,天禄司副指挥使……不,之前潜伏在京城的探子送回消息,诸葛绪已经致仕,现在可以把副字去掉了。
青年那脸变得就跟跑马灯似的,也终于多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他嘶吼着:“快来人!快来人,给我杀了她!”
外面的黑衣人听见动静,纷纷向庙内涌入,青年悬起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些许,幸好这次带出来的人足够多。
他亮出兵刃,形似七星刀,却又长上寸许,扬起刀刃,足跟借力高高跃起,一刀斩下。
林清没有动,无论是后方涌来的黑衣人,还是已经飞到头上的青年,都不太值得她起心动念。
与其想这个,倒不如想想等会回去该怎么跟顾春他们解释。
比如说她出去溜达的时候,顺便杀了些人?
貌似有些血腥了……
顾春固然不会说什么,但那双眼睛认真又担忧的看着她,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林清心里寻思着,手中长剑随意挽了个剑花,斜挑而上,不偏不倚,正好刺穿了青年的脖子。
青年劈刀的动作猛然顿住,哪怕刀刃距离林清的肩膀只有寸许,可再无法动弹分毫,连颈部流下的血滴都在林清面前滴落,未曾沾染到她分毫。
这个林清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恐怖……
青年的思绪断断续续,却也只剩下这一句话,直至死亡。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在那些黑衣人的眼里,林清挥剑简直匪夷所思,上一息明明剑尖朝下,下一息,那剑刃已然刺入他们那位堂主的脖子,中间的过程仿佛是缺失的。
黑衣人们心里蔓延出一种无法掩护的慌乱和害怕,明明曾经的训练已然将‘悍不畏死’四个字刻在他们骨子里,可他们仍旧觉得害怕,脚步随之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