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答似乎已经猜到了,也懒得再问,挥挥手让人离开,扭头跟下属继续探讨情况。
但说来说去除了知道对方会武功之外,再无线索。
下属看着林清远去的背影,小声道:“您觉得那丫头会不会是凶手?”
高答白了他一眼,“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能自己开锁出来杀人再把自己锁回去的?”
下属窘迫的摸摸脑袋,没敢说话。
高答命道:“行了,让人将尸体抬走,这事到此为止,咱们还得留出人手忙主子交代的事情。”
说到这事,下属也是苦着一张脸,“那林侯爷的画像不发下来,我们也不知她高矮胖瘦,这要如何寻找?”
“你当爷我见过?”高答冷哼一声,“主子怎么交代,咱们怎么干就是了,有没有画像还能挡着你干活了?”
下属被训得面红耳赤,不敢再说,赶忙收拾东西溜了。
林清走得很慢,符合被饿一天的表现,将高答那二位的话语悉数纳入耳中,唇角多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闪而逝。
“妈妈我也是为你好,毕竟昨日的事情不小,若不罚你,只怕那些姑娘们就要记你的仇了,不过你这样也不好,我与柳先生说过了,先将你送到他那,这几日就安心学习琴艺,妈妈我绝不会亏待你……”
赵妈妈絮絮叨叨,一刻钟的路愣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看见柳先生的门口。
小院院门大开,柳先生就站在门前候着,看见林清过来,一直下沉的嘴角微微抹平,“赵妈妈已经与我提过,进来便可。”
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清从赵妈妈身后出来,余光扫过赵妈妈眼里的审视,脚步一顿,脸上转瞬换了副犹豫不舍的姿态。
赵妈妈见状,抿起的嘴角才算放下,满意的呵呵一笑,轻轻推了一把,“怎么还愣着呢?我可是豁出老脸去求先生教你,连最后那点人情都用上了。你要是学不出个样子来,我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
林清感动又规矩的点头应承,这才跟着柳先生走进小院。
院门一关,她脸上的虚弱老实立马就没了,慢悠悠的走进屋子里,转了一圈,却没看见衣服。
她疑惑的看向柳先生。
柳先生低咳一声,“昨夜太晚,铺子已经关门了,今日又太早,街上无人,我这里也没有新衣。”
林清微微一怔,往日需要什么伸手就会有人送来,一时半会倒是忘了这事。
她无奈叹气,“旧的也成,我无所谓。”
柳先生嘴角立马就沉下去了,声音威严严肃,“男女授受不亲,你如何能穿男子旧衣,便是我的也是不行!”
林清有那么一瞬好似看见了诸葛绪,学武时走错路子诸葛绪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一顶帷帽被柳先生塞进了她的手里。
柳先生道:“先用这个吧,回来的时候我带你去铺子里买套成衣。”
林清还能说什么,那就用吧。
她将帷帽带上,层叠的纱幔落下,将她的肩膀都遮住了,柳先生也背好琴。
出去总得有个借口,寻景学琴,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而后二人从后门离开。
来了这些天,林清还是第一次走出青楼,后门连着窄巷,穿出去就是街道。
脚下的路不算平整,像是从山上取下的石头和黄泥铺成,两边的民房破旧,门前堆着各种杂物。
林清跟在柳先生后面一路向前,又拐过了两条街,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挑着扁担的货郎,有烟熏火燎的早餐摊子,还有正在开门的铺子。
但最多的却是成排路过的刹盟护卫。
他们身着青衣,手持兵刃,从各处摊位前一一走过,但凡遇见一个生面孔都会上前盘问。
林清稍稍蹙眉,如今这身份不大适合找麻烦,而且她不确定之前杀掉的那些刹盟教众是否有漏网之鱼逃回这里。
最稳妥的法子还是避开为好。
她悄悄去拽柳先生的袖子,正想耳语说明,就见有一名护卫走过来,停在林清面前,斜着眼打量林清的帷帽,傲慢又无礼,“摘下帽子。”
林清脑子里在这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杀人,潜藏,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