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姬蝉也并非一无所觉,她是想在穆晚唐之前动手。”
唐大管事这会也已经反应过来,“这倒是个机会,若能让他们母子俩斗个你死我活,我青龙堂或许就能趁机划清界限。”
林清问道:“你觉得穆晚唐与姬蝉谁会胜?”
“那小子心眼鬼的很,你若这么说,自是他更胜一筹,但姬蝉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盟主,手中并未没有一点力量,如果突然发难……”唐大管事犹豫片刻,“还真不好说。”
林清直言道:“穆晚唐会赢。姬蝉惯于享受,做了不少荒唐事,穆晚唐借此拉拢人心,里子面子早就赚完了,如今二长老已死,大长老重伤,姬蝉手中势力只怕已有大半被穆晚唐策反。
若没有其他势力补充进来,穆晚唐一定会赢,不过到时一切尘埃落定,对我们并没好处。”
唐大管心里却多少都有些震惊,他作为大管事,手中搜集的消息绝对要比对方多得多,他也知道一些被穆晚唐策反的势力,但数量远达不到林清所说的那般。
到底是年轻气盛,还是事实如此,仍需考量。
唐大管事不动声色,“依堂主看,现在该如何行事?”
林清等的便是这句,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就是麻烦,“且不说他人,付南行的目的就在白九身上,我们只要保下白九,他们自然无计可施。”
白芍抱拳应下,恭敬道:“堂主有令,我等自然遵从。”
白芍开口,唐大管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林清喝过药汤,三人一同离开这里。
或许是药劲上来,林清感觉身体多少松快了些,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将面具后的血迹擦干,而后钻入地宫前往主楼。
一楼已被临时改成了宴请的地方,仍旧是一人一几,数量却比之前的画舫少了一半。
没有歌舞,众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高谈阔论,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脸上的惧怕,有些人连倒酒的手都在微微发颤,酒水洒的到处都是。
与之相比,坐在最前方的几人反倒更像样些。
姬蝉身着玄色华服,双眼微闭,手抵着下巴,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坐在下首的穆晚唐平静的喝着酒,偶尔与旁边的白九和高答闲聊两句。
他们身后站着几位白虎堂的弟子,这些人身姿笔直,双脚外撇,下盘稳重,却并非内力武学导致,腰间长刀制式寻常,刀柄下压半寸,挂于右侧,是反手刀。
林清视线一扫,心中陡然一沉,这是盛国的士兵,而且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姬蝉是什么时候让盛国士兵进来的?
所以是真的有势力补充进来了?
林清脑子快速运转,面具下的声音却依旧平稳,端起笑拱手上前,“昨夜略感不适,来晚了些,请盟主责罚。”
“不过些许小事,二公主不必上心。”姬蝉睁开眼,懒散的应付一句,“去坐吧,贵客应该要到了。”
与之前的热情相比,这会姬蝉的态度可谓是冷清至极,林清好似没发现一般,抬步走到穆晚唐身旁的空位坐下,下意识给自己斟了杯酒。
“既不舒服就不要饮酒了,以免酒后误事。”
旁边传来穆晚唐的声音,林清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转头正对上穆晚唐厌恶烦闷的目光。
林清识趣的将酒杯推远,视线落在上方的姬蝉身上。
若姬蝉对飞鸾天二公主这个身份不再上心,那么也该舍弃了。
只是那三位长老一死,盛国士兵便这般堂而皇之的进入刹盟内部,不大对劲。
这时付南行从外面疾步走进来,停在白九身边,小声道:“堂主,剑莫愁的数量不大够了,您看是否需要去外面再拿些?”
话音未落,白九的目光便是一变,眸中杀意一闪而过,“你说什么酒?”
付南行被吓的打了个哆嗦,眼神躲闪,“剑莫愁啊。”
宴会上喝的酒只有少数几坛才是剑莫愁,哪那么容易喝光,即便真用光了,这点小事还需要他一个堂主亲自去办?
白九似笑非笑,站起身,“好,我跟你去看看。”
付南行松了口气,刚一转身,白九已然拔剑,剑光一闪,后方几名伪装成白虎堂弟子的盛国士兵脑袋齐飞,滚落一地。
没有人想到白九说出手就出手,外面的各势力族长被那些脑袋吓得够呛,纷纷跑出宴厅。
剩下的盛国士兵拔出腰间长剑,朝白九杀了过去。
白九冷哼一声,“尔等刺客当真大胆,竟敢伪装成我堂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