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堂主你信我,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将毒药掺进伤药里,我不知道他为何没有毒发,你信我!我真的做了!”张朔像是看到了救星,崩溃的大哭大叫,“堂主信我啊,我真的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啊!”
付南行恨不得将张朔的嘴堵上,明明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怎么这会好死不死的出了意外!
明明只要白九毒发,他们就能趁机将毒药的事推到刺客头上,有盟主兜底,没谁会去细查。
他也能趁机将抖出那封已经藏在白九书房里的信件,将白九追随穆晚唐叛主投靠朝廷的罪名做实。
结果刚刚迈出第一步,一切便功亏一篑!
付南行已经不敢去看姬蝉的脸色。
穆晚唐拍桌而起,怒声道:“付南行,白堂主对你有知遇之恩,又不辞辛劳教你学武,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这是污蔑!”付南行当然不能认,急急辩解:“堂主便如我兄长一般,我就是死也不会背叛他!”
他求救的看向白九,“大哥,你信我!”
白九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注视着眼前的桌子。
付南行心里恨不能一口咬死白九,面上却受伤的踉跄后退,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若大哥不信我,我走就是!”
“不必了。”唐大管事带着几名青龙堂弟子从外面走出来,将手中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交给白九。“今日清晨我本有事去找白九,结果人没找到,却见付南行鬼鬼祟祟将此信藏入白九的书房之中。”
众人皆是一愣,有聪明的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鄙夷又诡异的目光定格在付南行身上。
白九将信封拆开,粗略的扫了一遍,嗤笑一声,将信纸交给穆晚唐,“上人,他说我与你已经背叛刹盟,准备带着人马逃跑。”
穆晚唐似笑非笑的瞥了付南行一眼,将信拍在桌上,“这么大的罪责,我可担待不起。盟主,您看呢?”
姬蝉双目喷火,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要维持为帝者的宽容公正,她早就上去将人一掌拍死了。
都是废物!
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杜必康都到场了,结果自己人出了幺蛾子!
姬蝉仿若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付南行,当诛。”
付南行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这替罪羊他是当定了,可他不想死!
付南行转头就跑,可白九的剑比他更快。
剑影闪过,他的视线高高扬起,看着自己的身体仍旧作跑的姿势,然后与他的头颅一同倒地。
白九缓缓收剑,笑道:“清理门户的事就不劳诸位出手了。”
没人能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
姬蝉深而急的喘息几下,快步离开这里。
杜必康惋惜的看了付南行的尸体一眼,跟着姬蝉离开。
姬蝉一走,剩下不敢动的宾客们迅速离开。
很快,若大个地方就只剩下六人。
穆晚唐、高答、白九、林清和唐大管事,以及抱头失控的张朔。
穆晚唐随手拾了把地上的长刀,缓慢的刺穿了张朔的心脏,而后踏着鲜血走到唐大管事面前,“大恩不言谢,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唐大管事高深莫测的抚须而笑,接着又恢复老态龙钟的样子,慢悠悠走了出去。
林清绕过地上的血液,“我去医馆拿个药,然后便回去了,有事再找我吧。”
穆晚唐颔首应下。
林清扶正脸上的面具,抬步走出宴厅,随着人流穿过地道,再次来到医馆里白芍的房间内。
白芍与唐大管事都在里面等着了。
计划自是林清一开始都定好的,就如她说的那般,只要在第一步出手阻拦,就能让姬蝉和付南行的计划全部夭折。
走廊初遇之时,林清便察觉到张朔身上的气息不对,回头再看,发现他的指甲里透着淡淡的紫色。
林清从那时便知道他们打算用毒,只是不知是何用法,便干脆让白芍与唐大管事换了张朔的毒药,顺便在他身上留下一些能够让精神失常的药物。
效果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