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老城主不容易,咱们也不能小气了。”林清捉摸片刻,对周虎招招手,“将那三人的刀和其他信物打包埋进龙凤山庄的废墟里,让孟杰拉着咱们那些江湖势力过去挖出来,再准备快马,把东西送回京中交给我师父。”
左右真相都在她手中握着,就把龙凤山庄的锅甩在朔国皇帝的脑袋上,让他抠都抠不下来。
可以再让朔国的那几个势力捅死几个盛国的探子,逍遥王和钰王不也在嘛,死倒是不能让他们死了,好歹也有些交情,但挑拨一下打上几架也不是什么大事。
最后把证据搜集完整,一并交给礼部,论谈判他们更在行。
林清又道:“再让这一路的暗卫动起来,这几个鳞巡使的动作必有探子暗中帮衬,让弟兄们把这些钉子给拔干净了。”
“诺!”周虎两眼放光,腰间的刀已经开始饥渴难耐了。
天禄卫们再一次忙碌起来,这次启用的人更多,范围也更广。
林清走出地道,对水潭里那些仅剩的魄心石并未多看一眼。
周福生已经将石髓留给她,没必要在意眼下这点。
林清重新回到地面上,感受着已经凉爽下来的夜风,缓步向城主府走去。
周福生留下的钥匙在手上压了许久,她并非不想去看,只是手头事情不少,又一直感觉有人暗中窥伺,所以才一直未曾行动。
但她莫名有种直觉,周福生留下的应该不止是石髓,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麻烦还在后面……
林清重新回到城主府,有下属引路,回到给她临时准备的院子,而后关门休息。
该吩咐的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至于其他那些不太重要的事,有齐参将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林清想得很开,睡得很沉。
另一边城主府的书房里,齐明忙的头皮发麻,城池刚打下来,要管的事太多,他一武将,好多事搞不清楚。
好不容易把林清盼回来,以为找到帮手,结果对方直接回房睡着了!
齐明气的差点心跳失常。
下属往门口悄悄挪了挪,看齐明的样子多少有点害怕,“要不您过去试试把侯爷叫起来?”
齐明眼睛一横,“你怎么不去!”
下属缩了缩脖子,“卑职身份低微,哪敢往贵人跟前凑。”
“你低微,老子杀猪出身,身份就高了?”齐明气的吹胡子瞪眼,“真要把人叫醒,人家一通脾气发下来,咱俩谁受得住!”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这么一群人精!钱没赚到多少,还捞了这么多公务,连个帮忙的文官都找不到。”齐明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账簿和文书,一个头两个大,但除了骂两句,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他干脆把东西往旁边推了推,问道:“天禄司那边还有什么动作?”
下属道:“刚刚有一队天禄卫和宁家二少前往西院,从一密室里翻出三具尸体,他们全给搬走了,还不许咱们的人跟着。”
齐明皱眉思索,嘱咐道:“这种事以后咱们就当没看见,也让弟兄们别掺和进去,南境的水比咱们想的还要深,不该管的别管。”
“罢了,你出去吧。”他挥手赶走下属,忍着吐血的冲动再次抽出一份文书。
那些字密密麻麻,乍一看就跟一群会飞的苍蝇似的,齐明额头青筋直蹦,忍了又忍才没把手里的文书丢出去。
书房里的灯一夜未熄,待天亮时一切已经稳定下来。
忘忧城的军队已经完全被控制隔离,各处皆有大渊的士兵巡逻,宁元武带领城主府的人整理街道,安抚人心。
南境已经算是大渊的附属,之后还要推行律法,税务整合,修桥铺路等等。
但那都是后续官员过来开衙时才要面对的问题,眼下还轮不到别人烦恼。
林清睡醒后去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剑法,然后由婢女服侍洗漱吃饭,又去街上转了一圈,最后心情愉悦的去齐明面前露露脸,欣赏了一下齐明一对青黑的眼袋,在对方抓狂之前施施然离开。
这会已经下午,林清站在廊下,抬头看了眼正烈的阳光。
孟杰那边忙着造证据,瑾瑜被周虎叫去抓朔国探子,顾春忙着治病救人,郑承和苍竹不见踪影,明月等人还在刹盟总舵那边。
她盘算了一圈,扭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两名天禄卫。
这两人一高一瘦,同样二十来岁的年纪,面目刚毅。
林清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叫什么?”
两人受宠若惊,立即齐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