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笑笑,“这从御书房出来也没几个时辰,安不安好,想来祝大人也看得见。”
祝大人被下了脸面也不恼,毕竟换做是他利益被占心里也不舒坦。
若此时林清对他和颜悦色,他反而觉得害怕。
“国公爷,咱祝家私自占地盖房确实错了,但占得也就是边边角角的地方,并不妨碍。”
“所以祝大人是打算就这般大事化小?”林清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戏谑,不掏银子还想得好,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是不想让邻里关系太僵,但不代表可以肆无忌惮的占便宜。
真当她林清的剑是吃素的?
祝大人偷偷瞄了一眼林清,肉疼道:“不若这样,那些屋子我们祝家不要了,日后租钱便全交由国公府负责。”
“祝大人若想不明白就回去继续想,我这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林清懒得与这老家伙打机锋,左右皇帝已经将事情交给她,若祝家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也活该之后的日子难过。
“慢着慢着!”祝大人惊慌拦马,眼瞧着糊弄不过,这下是真肉疼了,“那些屋子大多都是祝家下人在用,收不得几个银钱。
也就是那些铺子还有点收入。”
他咬了咬牙,伸出五根手指,“五万两,不能再多了!”
林清其实早就算过,大差不差就是这个数,看来这祝大人还是识时务的,当即一改之前的散漫,翻身下马,笑容亲切,“瞧您说的什么话,咱俩家可是亲邻,但凡有个事情,还不得是左邻右舍的帮衬。待会记得将银子从后门送进去,我让人在那候着。”
祝大人笑容发苦,心都在滴血。
解决完了这事,林清又与祝大人客套两句,而后重新上马往卫所赶去。
司狱的刑房里,周虎早在送林清回来后就赶回来提审莫大同。
如今人被拴在刑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
林清赶到的时候,周虎正命人往莫大同身上泼盐水。
型室内一如既往的黑,唯有两侧的墙壁上插着火把,架上刑具带血,腥气和臭气混杂一起,很是难闻。
林清早已习惯,无视莫大同从昏厥中惊醒发出的惨叫,来到周虎面前。
不用她开口,周虎已经熟练的将一沓证词交给林清,“那些山匪说是要找头儿报仇,结果您猜怎么着。”
他嘿嘿一笑,想起之前的情况就觉得格外讽刺,“有几个一上刑架就吓晕了,还有几个一进来就尿了裤子,剩下的在牢里就招了,没一个硬骨头。”
林清翻着证词,随口问道:“那这个怎么说?”
“刚排到他,没让他说,先赏了顿鞭子。”周虎经验老道,清楚莫大同这种匪头子非得先来点苦头,后面才能老实,“您来吗?”
说话的功夫林清已经将证词看完,也就是帮永宁侯干了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关键还在莫大同身上。
她随手将证词递给周虎,抬步走向刑架,路过刑具时顺手摸了把剔骨刀,顺着莫大同的肋间缓慢推了进去。
莫大同本就浑身痛如炙烤,如今又挨了一刀,哀嚎声已近变音,满脸惊惧,看林清宛若在看吃人的恶鬼一般。
林清只是微微勾唇,接过一边狱卒递来的帕子将手上的血液一点点擦拭干净,“寻常刑罚也怪无趣的,不如今日换个玩法。”
她看向一边摆放刑具的木架,中间一层满是刀具,刀刃银光闪闪,全是新货。
“我看这刑房内新添置不少刀具,不若就将这些刀如刚刚一般刺入你的各大穴位,若刀尽后你仍不死,今日便饶你一命。”
莫大同听了这话,不但感受不到能活命的喜悦,反而是浑身发寒,如坠冰窟。
光这一刀便已让他生不如死,再来个十几刀……
只怕还不如死了的好。
“招……我都……啊!”
一把剥皮刀刺入小腹,疼的莫大同惨叫吸气。
林清再次拿来一张新帕擦拭血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莫大同气息更虚,脸上毫无血色,却不敢再慢片刻,“小人都招!小人都招!”
“说吧。”
狱卒搬来椅子,林清慢悠悠坐下,顺势整理了一下衣裳。
莫大同这下真的是什么小心思都没了,“从……从哪说起……勿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