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蔡国公府动了什么歪心思,亲手将把柄送到政敌手上?”
蒋劲不明所以,“若真有这么多的漏洞,蔡国公府为何还会上套?”
“贪欲作祟。”林清可以断定,蔡国公府一定是起了贪心的,但在贪心之外是否有事,还需细查。
不过那个南氏暗卫还真查过,本是一位农家女,却有几分姿色被蔡国公看上,入府为妾,生有一子。
论手段,能在蔡国公府站住脚跟,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但大概是将心思都用在后宅争宠上,其他事情上简直一塌糊涂。
比如纵容亲戚做假账抠商铺的银子,挂靠田地,儿子被惯的一无是处,看不清形势……
林清觉得对面挑上南氏,大概也是觉得这位是个好糊弄的。
蒋劲猛地站起身,义愤填膺,“如此说来出问题的便只能是这个中间人了,属下就这去把人抓过来!”
林清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抓?怎么抓?真当天禄卫无所不能了?
张彦述职之后得以晋升,如今在北边当安抚使,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
你动他京中家眷,就不怕他得到消息在边疆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蒋劲光是听着都感觉额头突突直跳,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那该怎么办?
林清笑了,“急什么,我们天禄卫自然有天禄卫的法子,总归不会让事情脱离掌控。
面上不行,谁说暗地里还不行了,过几日让那位张夫人去城郊寺院进香,顺带小住几日,到时该知道的自然就知道了。”
她看着蒋劲再次露出震惊的神情,无奈的再次抬手敲了敲桌面,“行了,说完他们,如今也该说说你了,你可知蒋劲的身份已经被废弃了。”
蒋劲突的瞳孔皱缩,犹如雷劈。
第484章第484章……
第484章
下一刻,变化骤起。
蒋劲下身未动,可右手已然并成剑指,朝林清的颈部刺来。
尽管只是单单一指,却形动而后发,快捷如影,距离过半,方才发出一声短暂细小的气啸声。
林清并未抬头,唇角挂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手腕稍一用力,内力随之涌入杯中。
微黄的酒水刚被填满,一点点细碎的波痕浮现。
下一刻,波痕骤然高跃,滴水成线,看似急速,却又好似带着几分悠闲。
只要蒋劲的手再往前半分,水线便能恰好将他的手腕捅个对穿,到时即便他能弄死林清,这只手也算废掉了。
而且一旦出事,就凭外面戒备森严的天禄卫,他的下场已经可以预料。
蒋劲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清楚其中关窍,咬着牙收招向后侧翻,仍旧部分内力无法回收,顺着他的手将斜前方的几张桌椅一分为二。
酒肆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木头断裂和酒碗落地的声音,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蒋劲瞪着林清,咬牙切齿,“你真是个疯子!”
林清并不介意,举起酒杯一口饮尽,而后把玩着空掉的杯子,“不过是清楚你能看形势,知道怎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更清楚如何才能得到活命的机会。”
蒋劲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你知道我是谁?”
林清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混元掌,秦涯。”
蒋劲听见这话恍惚了许久,重新回到破旧的木凳上坐下,可心里仍旧不甘,“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秦涯?”
“你以为若你不是秦涯,真能安稳走到这酒肆里?”林清抬手指了指窗外。
原本外面还稀稀疏疏有些行人,可不知何时,竟已安静的连点鸡鸣狗吠都听不见了。
若没有林清的安排,蒋劲这张脸一出现就会被天禄卫立即警觉,若没有天禄卫故意露出这道缺口,秦涯也不可能走进这间酒肆。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林清笑了笑,道:“不久前有人利用蒋劲的身份杀死我司一名暗卫,用的便是江湖上少有人练指路子,之后蒋劲的身份便已被暂时封禁。”
蒋劲紧抿着唇,沉默良久,将脸上的假面撕下,露出另一张脸。
他也就三十来岁,相貌颇为粗犷,右眉下有一颗小痣,与天禄司内秦涯的画像一般无二,只是此时,那双眸子里满是愤怒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