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势力大多都被整顿,但派系仍在,就比如分为保皇党和外党,除此之外,又有勋贵与清流之分,其余党派人数不多,可暂不做细究。”
林清说着,禁不住叹了口气,能将朝廷平衡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艰难了,她难,皇帝也难。
“英国公府是保皇党的中流砥柱,在勋贵中亦有极重的权柄,若他出事,朝中平衡便会打破。
就如外党一般。”
所谓外党,便是外戚和朝中一些贵族和官员的集合体,以太后和永庆侯为首,只不过永庆侯被杀,太后又去守了皇陵,如今朝中外党要么辞官,要么外放,已被排挤出京中中心,再无权柄。
“这样……一切便明了了。”瑾瑜却是双眉越皱越紧,“可到底会是谁呢?”
线索太少,无法判断。
林清微微一叹,“若对方不动,便如一池死水,如今能抓住的突破口便没有几个。”
瑾瑜道:“那小元怕是会有危险。”
这又是一个难题。
林清沉默片刻,“先让他入府静养吧。”
承岳别的没明白,但最后却是懂了,有人要杀小元,恩人在想办法救人,正如之前救下他那样。
他一颗心像是塞满了棉花,眼眶微热,不知不觉间已有泪水凝聚。
承岳一把擦掉眼泪,梗起脖子,学着承运的样子使劲转动脑子,恩人对他这么好,他必须得想起什么!
可又有什么是有用的?
他每天的日子不是干活就是想着怎样不饿肚子,还要与承运护着几个未长成的弟弟妹妹,实在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想起一件事!”承运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见三人齐齐朝他看来,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禁脸上一红。
他忙重新坐回椅子上,端正姿势,道:“就在小元出事的那天黄昏,承运去给小元送药,我喝过药肚子饿,就悄悄跑到后院找吃的。”
承岳停顿了下,怕他们听不懂,又仔细解释:“那个厨娘把好东西都弄走了,善长身体弱,我们也只以为他没有办法,真饿极了就从后院往外走。
那有个狗洞,钻出去有几户人家,偶尔会给我们留点剩饭。
那天生了病,我也更饿了,便从那狗洞出去看能不能讨口剩饭,结果刚从狗洞出来,就瞥见一道影子从我眼前飞过去了。”
这话让几人为之一愣,瑾瑜追问:“什么影子?”
“没看清,抬头就不见了,回去我还跟承运说过,承运说我眼花,可能是飞鸟什么的。”承岳窘迫的挠了挠耳朵,“我也当自己是眼花了,便将这事撂下了,没再提过。
但现在听你们一说,我便觉得当时有点奇怪,那个影子……”
承岳仔细回想了下,“影子里有一道金光,晃了我眼睛一下,就跟被针扎了似的。”
“金光?”瑾瑜蹙起眉,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月道:“会不会是什么能发光的东西?”
瑾瑜却觉得不对,“本就不愿被人发现,弄道光放身上带着,生怕其他人不会发现吗?”
明月想不通,“那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镜子吧?”
“行了,明日过去瞧瞧,或许会有收获,你们先把小元接回来,以防万一。”林清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瑾瑜等人也纷纷起身。
偏在这时,古六娘疾步走进来,脸色郑重,“主子,盛国太子到了!”
此言一出,林清也是神情微滞,眉心皱起,“他来干什么?”
古六娘道:“礼部尚书苏景雍苏大人和太常寺少卿王承文王大人同往。”
苏景雍原本只是侍郎,后来补了颜回的缺。
王承文是王尚王大将军的二儿子。
林清神情立马就松快下来,她知道盛昭烬登门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