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林清没法说,只能将话题带开,“所以说你并不知道白日里会在你的房间做什么?”
杨昭道:“就是洒扫清理,也没什么特殊的,加上门口还有禁卫守着,也没想过会出什么事情。”
他顿了下,接着道:“针线之类我也是不懂的,料子都是陛下赏的,然后送到裁造院那边做成成衣再给我送回来。
料子多,衣服也多,我又穿不过来,真破了,要么送回裁造院缝补一下,要么就直接丢了。”
杨昭说着说着也就闭了嘴,他这一问三不知的,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林清揉了揉眉心,“那你可有要查探的方向?”
“没有。”杨昭老实回道,“但翠娥时常出入的地方也不过那几个,若被策反,也无外乎这几个地方,我想一一查过,必定会有线索。”
“这些事天禄司比你更专业。”林清并不赞成杨昭的提议,“但我有个想法,还想请杨叔帮帮忙。”
杨昭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他知道林清说的不错,他这个门外汉若是查下去,怕是会遗漏真正的线索,到时打草惊蛇,再给好侄儿添乱。
而且好侄儿连叔叔都叫了,左右出已经出来,自然是要帮忙的。
然后,他便听见林清笑呵呵说道:“北城外的驿站的驿丞最近肚子疼,那可是个大忙地儿,缺了了驿丞,送信也好,住宿也罢,总得闹出点乱子,杨叔既然无事,不如帮侄儿去那里盯着点。”
杨昭先是一愣,随即一双眼便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瞪着林清。
好家伙,他以为林清最多让他去跑跑腿盯盯梢,结果这好侄儿愣是让他去经营驿站!
要不是以前没得罪过这位,他都快以为这是在公报私仇了!
但还能怎么办,叔叔都叫了……
杨昭咬着牙点头,“行!”
语罢他转身就走,生怕慢一步惹出事来,过后再被诸葛老贼追着骂。
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指不定葫芦里憋着什么坏呢,惹不起!
林清没有解释什么,等顾春收拾妥当后又熬了药,料理妥帖后便打算去离开这里。
杨昭所言并没有错,翠娥行踪几乎固定,如若她与细作接触,十之八九都会在这几个地方。
但许清商与裴绍光正在调查这个,她也并不着急,干脆就在衙门里看了会公文。
没多会,萧沧澜将熬好的药送来。
林清端起碗吹了吹热气,还没来得及喝,外面就有人通传。
只是来的不是那二位,反而是名天禄卫,再一看,还是极为眼熟的,胡班。
林清颇为诧异的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不由问道:“出何事了?”
胡班急的倒吸一口气,将话一串的吐了出来,“裴先生和瑾瑜先生与盛国那个安远侯打起来了!”
林清端着药碗的手一抖,乌黑的药汤洒出一点,落在她的手上,红了一小片。
她却顾不得这些了,裴绍光在,那么顶着瑾瑜身份乱晃的必定就是许清商。
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
林清几口将药喝掉,把碗塞在萧沧澜手中,抬步便往外冲。
宫外马车已经备好,两人一上车,便朝东北方赶去。
马车一路疾驰,胡班坐在侧边,也说起刚刚的事情,“其实此事二位先生也是被殃及的。”
林清问道:“怎么回事?他们出宫做什么?”
“不清楚二位先生为何出宫,但论此事,起因还是在平阳郡主和盛国那位惠宁郡主身上。”
林清当即心里咯噔一下,颇有种想要倒转马头的冲动。
平阳郡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惠宁郡主便是那个林君柔,两人互看不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如今身份一换,还不得闹出花来。
这还是其次,之前许清商伴作戏子,勾的平阳郡主欲罢不能,而后二人相约私奔,结果还没出城,平阳郡主被许清商给关在平安巷那间土坯房里。
还是平阳郡主的祖母求到陛下那,陛下让她亲自过去捞出的人。
林清额头突突直跳,禁不住抬手揉了揉,竟一时间不知该问平阳郡主和林君柔是怎么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