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沧澜已是顾春的徒弟,师徒名分虽不那么名正言顺,但看得出萧沧澜及其崇拜顾春,一天得有大半天跟在顾春后面。
之前更是日日过来送药,跑腿送信亦不在话下。
好好一个大活人,又如何会无故失踪呢?
“去他家看过了?”
顾春点头,“萧夫人也在找人,说是这几日都未曾归家了。”
“多久了?”
“五日了,二十四那天夜里从我那走的,之后就未见过。”顾春说着,细细回忆了一遍,“最近见暖,府中也要收购药材,我便一边忙碌此事,一边教他辨识药材,结束时已是戌初。
他离府归家,二十五那日却一日未见,我以为他是家中有事,直到二十七那天却仍未出现。
我觉得奇怪,便去萧家问过。”
顾春轻轻一叹,面上隐有焦虑,“最近府中忙碌,萧夫人以为沧澜是被留在府中帮忙,一直未曾归家。”
林清听着也觉得奇怪起来,“问过值守的天禄卫了?”
顾春点了点头,“二十四那天,他们见过沧澜走进后府巷,之后便没看过了。”
后府巷便是昭国公府后面的那条巷子,都是府中出去单住的下人,亦是属于国公府的地,所以也会有天禄卫巡守。
但人数自是没有国公府这么细致,巷口巷尾查的更细致些。
林清听见这话,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既然值守的天禄卫见萧沧澜进入巷子,却没人再见出来。
以萧沧澜那点底子,要么是没出来,要么是以另一种方式离开的。
以她的经验来说,结局通常都不怎么好。
一旁的刘烨便已蹙眉说道:“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此处又有天禄卫巡守,寻常人定会留有踪迹。
今日已是二十九,想必顾大夫已找了几日,若至今未找到人,只怕……”
顾春明白他的意思,脸上多了一点苍白,“沧澜性子纯良,认真好学,又一向懂事孝顺,绝不会突然失踪,我与萧夫人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未发现任何踪迹。
不得已才向大人提及,或许增派些人手,能找到线索。”
林清站起身,“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吧。”
顾春眼中焦虑散去几分,却又随之升起两分担心,“今日大人无事吗?”
“今日得空。”林清说着扭头看向刘烨,“你也该去衙门了,明日早上过来吧。”
刘烨道:“衙门也无紧要公务,不如我与大人同去,或许还能帮上一二。”
林清沉吟片刻,点头应下,“也好。”
她换上一身常服,与两人一同离开国公府,也未叫马车随从,步行而至,也就不到两刻钟的路程。
后府巷说是巷,实则极为宽敞,有砖石铺地,屋舍院落亦是崭新宽敞。
能住在这里的,要么最低是个小管事,要么往上数,爹娘亲戚得是有些身份的。
与之相比,另一边则混乱得多,如今正在重新规整,都是邻居占过的地方,如今已重新划回国公府名下。
有两名天禄卫在此地值守,亦有一小队人时常巡守经过。
没有谁不认识林清这张脸的,见三人经过,纷纷行礼,直到巷尾有一独门小院。
萧萍母子便住在这里。
林清将人放在这里也是有所考量,此处皆是国公府的下人,前方又有天禄卫值守,若萧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
另一边则是国公府的后院墙,府内防卫更是严密,若真有异动,府内会比外面发现的更快。
萧萍是皇帝乳母,又是罪奴,更被前朝余孽找过。即便确定安全撤掉监视之人,也得叫人留意着。
林清看向院门,就见院门带锁,看着是锁住的,但锁梁往外倾斜,与锁栓留下一点细微的缝隙,信手一拨,锁便开了。
顾春道:“这几日萧夫人很是焦急,天未亮便外出寻找,精神上也有恍惚,这才未将门锁好。”
刘烨道:“若是如此,怎不来早些找大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