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微笑:“那几位姐姐帮过我。我答应要回敬。”探月便点头:
“知恩图报,美德也。”
杨柳青却一瞬脸色不好:“哪有一直报的。”
“哦?”探月惊异,杨柳青不给她问的机会,匆匆揭过:
“罢了,与她们没什么好说的。”
“我去看看早膳,先走一步。若来得及,到时候便搬来,做活也方便。”
探月探花对视一眼。
“瞧着也不像那姓邓的说的那么要好啊。”
“我早说过了。那么个地方爬到陛下身边的,你以为是好相与的?有权势了,从前那些朋友哪里能入眼?只有姓邓的自以为还是同一层的人。”
探月幸灾乐祸:“真要学学她了。把萧才人气成什么样?”
两人说的,正是跟随大部队半夜归宫的萧元漱。她甫一回去,重兰宫哭骂连天,大得几个宫地都能听见声响:
“哥哥不肯为我出气,非说那贱婢不曾害我!那是害不害的事么!”
“谁都不待见我,都欺负我!这宫里不待也罢!”
“陛下为何伤我!为何如此伤我!”
闹了一大场。
可这回,却是连贴身婢女都不想哄了。
一晃大半月,萧元漱颓废许久。
而杨柳青和燕玓白的相处,也算和平?
总之,他不那么莫名其妙随时发疯了。杨柳青也有一种渐渐放下心房和平共处的感觉。
她吃上了好多好东西,虽然都是燕玓白不要吃的。正好,杨柳青捡漏地很高兴。每天还不忘哄燕玓白,“陛下真会选御厨。”
燕玓白理所当然:“朕就是这么厉害。”
而后他还不忘上下一扫她,挑剔:“你这身板,饭白吃了?”
杨柳青微笑。干吃不胖,没办法。
二人之间算不上亲密,但异样地达到某种平衡。挺有意思的关系。
如果没有今天这两封信的话。
百里加急,一南一北。
燕玓白捏着信封,翻开了抽屉里陆续收下的无名信,距那会后,一直由义符截获。送信女子也有警醒,再未曾暴露。
这七封,俱为关怀他身体作息之语。
与手上北方来的这封字迹一模一样。
是他的阿姐,陇西李家主母,悉芳公主。
公主突然丧夫丧子,大悲之下再受不住北地寒苦,恳求回京带孝。
燕玓白盯着字迹,似要把纸看穿。
而南,来自萧元景。
蓟州平叛大获全胜。
燕玓白看了会,不甚在意这个。
胜不胜关他什么事。只是要给萧元漱升升位份了。
急切地捧着那张娟秀的书信,少年雀跃地写下圣旨。
阿姐既要回家,做弟弟的怎能不应允呢?
纵使相逢应不识,往事也往。
他宽容大度,必不能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