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嬉笑指点。
还有人在拍照。
苏云眠站在人群外,大冬天的只觉冷水兜头浇下,冷到心底,眼前眩晕几欲晕倒。
她以为自己忘了。
忘了那个恨不得把她骨肉分切,块块称重,饮血吃肉,对她持价而沽的家。
明明已经逃出来了。
逃到了京市。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找到她?
她呼吸有点上不来,却在这时有人看到她,冲她喊了一声,地上打滚的女人顿了一下,爬起来朝她衝过来。
抓住她的手就开始大哭。
“闺女啊,妈可算找见你了,快让妈看看瘦没瘦。”
“你咋恁心狠啊。”
“爸妈把你拉扯大,你考上好大学,日子过好了,就把家里没本事的爸妈丟下,你怎么这么心狠啊呜呜呜呜呜。”
女人哭嚎的声音宛如尖刀,在苏云眠大脑搅动。
直犯噁心。
苏云眠能感到,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眼神,刀割一样,將她从头削到尾,將她最不堪最不想外露的不堪过去,曝尸於眾人眼前。
她要窒息了。
强忍著心內翻腾的怨恨,她反手抓住女人的手,弯下腰,长发垂落挡住了面颊,用只有两人能看到的眼神瞪著女人。
“不管你什么目的,你要逼死我,咱们就鱼死网破,都別活了!”
“大不了一起吊死在这里!”
她瞪著这个生了她,却又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生母,眼底一片血红。
恐怖压抑。
觅红被嚇到了,脖子一瑟缩,没再闹了,却是一直在哭。
苏云眠没说话,再抬头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努力维持著平和,顶著眾人的视线,拉著女人往校外走。
不能让她再在学校闹下去。
。。。。。。
出了学校。
苏云眠才知道,不光是她这个母亲,父亲苏明,还有舅舅都来了。
显然来势汹汹。
没去觅红说的酒店,苏云眠在外面饭店订了个包厢,把人带去了那里。
两人先过去。
一进包厢,觅红就拉著她的手,吧嗒吧嗒落著泪。
“你说你,这么多年杳无音信的,妈还以为你没了,天天以泪洗面,现在看你过得这么好,妈就放心了。”
一副慈爱的模样,仿佛刚刚在学校闹著要吊死、要逼死女儿不是她一样。
苏云眠甩开她的手,冷冷开口:“別装了,假惺惺的噁心。”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我生你养你那么辛苦,你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