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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1章(第22页)

祥子在“山田食堂”的洗碗工作变得愈发艰难。

经济持续恶化,餐馆生意惨淡,老板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克扣工时、拖延薪水成了常态。

那双原本只是红肿破皮的手,在反复的烫伤、冷水冲洗的冻伤和化学清洁剂的侵蚀下,变得粗糙、开裂,布满了暗红色的伤痕和丑陋的硬痂,稍微用力就会渗出血丝。

微薄的薪水不仅要应付两人最基本的口粮,还要支付那不断上涨的、仿佛要将她们榨干的房租和水电费。

祥子像一头沉默的骡子,每天拖着灌了铅的身体回来,金色的瞳孔里,那份属于少女的光彩被沉重的疲惫和压抑的焦虑一点点磨蚀。

爱音在居酒屋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客源稀少,老板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对她们这些女招待的挑剔和苛责与日俱增。

微薄的薪水被以各种理由克扣,拿到手的钱常常连维持最低生存都困难。

她抽烟的频率又悄然回升了,尤其是在下班后,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死寂的街道,一支接一支,银灰色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越来越浓的、对未来的茫然恐惧。

她变得更加沉默,有时会长时间地盯着祥子忙碌的背影,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心疼,有依赖,还有一种祥子无法理解的、近乎病态的贪婪,仿佛祥子是她在这片冰冷废墟中唯一能抓住的、有温度的浮木。

同床共眠成了常态,且不再是祥子睡床、爱音睡地铺。

几乎每个夜晚,无论祥子多晚回来,疲惫地躺下后不久,爱音都会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那张狭窄的单人床。

她不再询问,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和不容拒绝的渴求。

她会从背后紧紧抱住祥子,手臂勒得祥子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身体。

她的脸埋在祥子的后颈或发间,贪婪地呼吸着祥子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少女的气息,仿佛那是她维持生命的唯一氧气。

有时,她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收紧手臂,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不安的呓语:“祥祥…别走…”

在白天短暂的相处时光里,爱音的身体接触也明显增多。

祥子在矮桌前默默吃饭时,爱音会状似无意地坐在她身边,膝盖紧贴着祥子的腿;祥子收拾房间时,爱音的目光会长时间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粘稠感追随着她,偶尔祥子经过她身边,她会伸出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祥子的手臂或腰侧,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和让祥子心跳加速的涟漪。

这些触碰看似随意,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意味和无声的诉求:看着我,需要我,别离开我。

她的话变得更少,但偶尔在祥子晚归(即使只是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时,她看似不经意地问一句“怎么这么晚?”,语气里压抑的焦躁和不安却清晰可辨。

有一次,祥子因为餐馆盘点回来极晚,推开门就看到爱音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坐在黑暗中,指尖夹着的烟头明明灭灭。

看到祥子进来,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颤抖和质问:“你去哪了?!”那眼神里的恐慌和依赖,让祥子心惊肉跳。

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爱音那层颓废冷硬的外壳变得愈发脆弱。

一次,在又一次收到房东措辞严厉的催租单后,她坐在冰冷的榻榻米上,没有抽烟,只是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

祥子走过去,犹豫地伸出手想拍拍她,爱音却猛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脆弱,她抓住祥子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声音沙哑而绝望:“祥祥…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雷雨夜给予庇护的“大人”,而是一个被恐惧压垮、只能向更年轻,在她看来更坚韧,的祥子寻求答案的、茫然无助的女人。

压力像不断收紧的绞索,勒得两人都喘不过气。

祥子感觉自己快要被压垮了。

父亲的遗书,“好好活下去”的字迹像沉重的枷锁;爱音日渐颓唐的身影和眼中那深沉的依赖,像另一副更甜蜜也更痛苦的枷锁。

她不敢在爱音面前崩溃,只能将所有的焦虑、恐惧和无处宣泄的压力死死压抑在心底。

一个异常寒冷的傍晚。

祥子比爱音先回到家。

冰冷的公寓像一个巨大的冰窖,寒意刺骨。

水费账单和房东的最后通牒像两把冰冷的匕首,插在油腻的矮桌上。

祥子看着那两张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需要发泄,需要一点短暂的、能让她忘记一切的喘息。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狭小冰冷的浴室,无意识的反手锁上了门。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霓虹的微光渗入,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她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滑坐在地上,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爱音的身影——不是现在颓废疲惫的爱音,而是生日那晚,在烛光下流泪的、脆弱的爱音;是雷雨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爱音;是那个在黑暗中吻她、叫她“祥祥”的爱音……尤其是爱音的身体:樱粉色的发丝垂落颈侧,银灰色眼眸在情动时迷蒙的水光,修长的脖颈,睡衣下起伏的柔软曲线,还有那晚在单人床上紧紧相贴时感受到的、成熟女性特有的温热与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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