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挤在前边,等他们刚贴上去就去看,心里期待又有些紧张。
经历过县试的长案,他心里定了很多,没有县试发长案时那么紧张,可再知道自己名次不低,没有看到结果还是有些不踏实。
长案上,第四名上的名字赫然写着顾思。
顾思,第四名!
真的中了!
没有出任何差错!
顾思看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彻底踏实了。
知道会中和看到中了是两回事,想起苦读的这几年,他心里感慨而复杂,更多的是兴奋。
快速地跑出去,顾思对等在外边张望的曾祖父道:“曾爷,还是第四名!”
“哈哈,好!好!”顾家曾祖父听了,心底深处那一丁点的担心出现意外的感觉彻底没有了,高兴地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字。
舒颖与顾名也忍不住过来,顾思看到了,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娘,你放心了,就是第四名,没有出任何差错!”
“嗯,好!”舒颖感情丰富一些,听到后忍不住红了眼,连忙侧过身去,笑出了高兴的泪花来。
“我儿子简直是最棒的!”顾名心里也踏实了,兴奋地把顾思抱起来转了一圈,亲了一口,感叹道,“你这又重了,x再过几个月,我怕是都抱不起你了!”
“那你就多吃饭!”顾思应着,一下了地,拉着舒颖的袖子就走,“快走快走,我中午要去吃烤鸭,还要买板栗和干果,要知味楼的糕点。”
“你还想吃什么,爹一并给你买。”顾名拿起两把小椅子,跟在了他们身后。
“对,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曾爷也给你买。要皮球吗?或者陀螺……”顾家曾祖父跟在身后询问。
然后,家里人各种询问,要这个不,要那个不,想要什么……
府试一过,大事定下,他们都觉得应该奖励一下顾思,让他多玩一点。心情和之前讨论明年要院试时完全不同。
顾思挑了几个应了下来,顺路就去买了一些东西,回了住处没多久,外边就传来了激昂的鼓声和欢快的唢呐声。
四人出去,见六个吹鼓手正奋力表演,鼓手将手扬的极高,将捶捶得极重,“咚”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了音波出来。
吹唢呐的,将脸颊鼓得像青蛙,将唢呐的一个音调拉的极长。
欢快的声音让气氛极为得热烈,顾思这个时候,突然就觉得他们可爱起来。
邻家里的人听到声音,有些奇怪:“没听说谁家娶亲啊。”随后才反应了过来,肯定是隔壁租户家的孩子过了府试,那些喜子来打秋风了。
连忙扔了手里的活计,出去看热闹。
周围的邻居能出来一个,就会出来好些个,他们相互间认识,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眼红死我了啊,这么小就过了府试,太厉害了!”
“这有十岁了吧?可真是了不起啊,十岁就过了府试了!”
“你上次没在家你没听过他家情况,他没十岁,只有八岁,是个子长得高,看着大。”
“我的乖乖,这么小!我就说这脸长的小,我要生了这样的儿子,梦里都能笑醒了。”
“肯定是家里人教得好,听说有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刚会说话就启蒙了呢!”有人夸张的信口开河。
“……”
过了府试和县试完全不同,顾家曾祖父高兴得很,当那些吹鼓手要银子时,也没跟他们扯皮,爽快地给了一两银子。
“祝令朗明年中秀才,早日高中举人!”得了钱,领头得那人又把说过的话重复说来一次给人听。
顾家曾祖父又听一次更觉得高兴,觉得对方不是说什么高中进士的空话,更容易实现一点,乐得还把买来的鸭子分了半只给他们,一张脸喜得就收不住笑。
舒颖拿着一个大碗,给围观的妇女孩子发瓜子:“来来来,沾点喜气。”
他们还是在以前的人家租的房子,在这里前后加起来住得时间长了,与周围的邻居都有些脸熟,有时候舒颖买菜回来,还能与人聊两句。
大家高兴地接过来,有羡慕的:“你家孩子这么聪明,可真是眼红死我了,恨不得我生的也像他这样,这瓜子拿回去等我娃下学堂了给他吃,看他能不能脑子灵一点。”
有眼红的:“唉!回去打死我家那不争气的,都念了十年书了,钱花了不少,次次过县试,次次府试不中。”
还有那家境一般恭维的:“你这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将来肯定是个诰命命!”
舒颖喜地笑了,给她抓的瓜子多一点,也没纠正对方,诰命只能封给妻子,不能封给母亲,她夫君是给她挣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