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顾思小心收拾好东西,把考篮放下去。
诗帖诗的题出来的时候,顾思第一道题想是想通了,就是觉得不出彩,想考虑一个亮眼的。
他把试帖诗写好,检查完盖了砚台,擦了汗,收拾好东西,开始拿东西出来吃饭。
没誊写,是怕自己万一什么地方没想好,现在誊写了到时候发现问题了,改不了,就麻烦了。
吃完后,休息了一下,尿意上来,拿起尿罐解手。
有了府试时的第一次,第二次就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了。
解完手,就察觉有差役拿着一个牌子,开始在大堂里走动。
顾思抬头一看,牌子上边写着大大的“誊真”两个字,这是催促大家快把草稿上的文章誊写到卷子上。
看来过了午时(13点)了。
这个时候,远处东边那里传来了长长的缓慢的声调:“午~时~已~过~,快~誊~真~”
咦?怎么到大堂不喊?
顾思疑惑刚起,突然就想到学政在大堂里,差役怕是打扰了学政,才没有出声。
反正东西考棚那里喊,大堂这里都能听得见。
顾思又仔细检查了第二道题和五言六韵试帖诗,发现没问题,誊抄好。
等墨干了,拿起笔来写第一道题后边的内容。
再怎么没想好,还是要先打个草稿出来,初稿完成了再慢慢地想。
这样想着,顾思也知道现在的思路应该会是最终的文章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别的思路,不出意外也不会有出彩的想法了,文章一气呵成得最好。
其实现在的不错了,但加分项就在于“不错之上”的那一点,他想要中,肯定要尽最大努力答得完美。
这可是院试正场啊!最重要的正场。
已经有人陆续交卷,顾思不急着走,干坐着想,反正时间还早,万一要是灵机一动有好的想法呢?
大堂里的人慢慢地开始交卷了,时间不长,就有两三十人都离开了。
三年中每年府试的前十,学问都是佼佼者,交卷早很正常,考试时也没出什么状况。
“砰!”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炮响。
院试五十人才放牌,第一牌放牌时间大约在未末申初,下午三点左右,看来至少有五十人交卷了。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炮响。
顾思还是不急,稳稳的坐着,脑内快速地过着自己知道的知识,看能不能有什么灵感。反正文章已经写好,誊写用不了多长时间。
大堂里的考生已经慢慢地走的只剩一半了。
有差役进来,拿着牌子在堂内转过去,到了顾思面前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牌子上两个大字:交卷。
这时催促大家交卷呢。
慢慢地,剩下的人也开始交卷了。
大堂里只剩下十来个人了。
一会儿后,从东边那里,传来了拉长的声音:“申~正~已~过~,快~交~卷~”
下午四点了。
县试府试院试说起来不续烛,天黑之前交卷都可以,但这个天黑,不是说天色能看见就都可以写,还是有大致的范围。
考场这么多差役,不可能全都等那些没答完的考生答到天黑去,申末酉初,五点左右,最后一牌放牌,没答完就会收卷。
卷子没写完,会被盖“不完”的章子,卷子都没答完,可以说这场考试就没戏了。
大堂里又有几个人陆续交卷了,接着,又走了两个,最后只剩下顾思一个了。
学政还是端坐在上边,只盯着顾思一个了。
顾思明显地能感觉到这视线的穿透力,有了一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