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呢,你跑了一趟得费多少工夫,还得麻烦你呢,还能让你白忙活。”顾家曾祖父连忙拒绝,别人跟他客气,他不能当真。
两人的手就你推过来我推过去,看得顾思想笑,心里乐得不行。
第一次请赵廪生作保时,他可一下没客气过。
这可不是赵廪生以前面对的是晚辈现在面对的是平辈,主要还是自己考中了秀才,身份不一样了,身边人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一样了。
“曾外爷,你快收下吧。你不收,这传出去大家不会说你宽厚大度,只会说我顾家人不知感恩啊。”顾思跟在一边劝。
赵廪生听了这话,才打算收下银子,对着顾思笑:“你看你这样说,我不收倒是不行了。”
他觉得多了,打开红包看了看,从里边拿出最大的那一块还回去:“这些就行了,我可不能让人说我抢钱。”
大块的是五两银子,只给三两有些少了,顾家曾祖父又和赵廪生推辞,最后赵廪生收了大块的五两银子。
赵廪生问:“这互保的人找好了么?”
顾家曾祖父有些尴尬:“我急着回来,还没找呢,打算在礼房门口等着。”
另外两次覆试虽说成绩不重要,但还是得互保。
这次院试互保的人里,其他人都没有中,要另外找。
“你这太心急了,人家说不得都在府里找好了,要少一个人怎么办?”赵廪生说完才觉得不对,问,“今年县里录几个佾生?”
要是录两个,加上十三人,刚好够。
“佾生就我一个,顾思是拨府案首。”顾家曾祖父笑呵呵地道,见赵廪生不问成绩,干脆直接说了。
“哇!”赵廪生感叹。
“运气这么好!”旁边另一个廪生也在同时感叹,忍不住说起自己的心酸事,“我当年有个好友,院试没考好,拨府第三,我进了县学还得意呢,结果往后到了岁试的时候,才知道府学的好了!”
赵廪生也跟着感叹:“在府学里,岁试科试还是相对容易考一些,我同案进府学的,比我早十五年做了廪生!”
顾思看他一脸惋惜到肉痛的样子,似乎在说“那可是好多钱啊”,心下莞尔。
他知道长辈们是在安慰他,拨府的人也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能容易多少?就笑着表示自己被安慰到了:“那还是府学好。”
“可不是!”赵廪生应道。这也不是他在哄顾思,要是顾思考个中等或者最后几名,他就不这样认为了,考个第一,从长远上来说就比县学好。
顾家曾祖父听人夸完顾思,满意了,问赵廪生:“见过认保的李廪生在哪里吗?覆试前他就说有事,认保完就先回县里来了。”
赵廪生道:“跟我一起送人回来的,就在这里呢,解手去了,等一下。”
等李廪生来了,顾家曾祖父付了谢仪,请他用印。
李廪生边用印边笑:“就在这里等着呢,还以为没人会中,不想一次中两,你们祖孙真厉害。”
“我只是个佾生。”顾家曾祖父喜得合不拢嘴。
“半个秀才也是秀才。”李廪生笑应。
忙这事,顾家曾祖父就等不了了,跟人告辞:“我先过礼房去了。”
赵廪生也跟上了。他知道有个童生爱作弊,也不知道中了没,中了还是不要与他互结,免得万一出了问题。
路上的时候,顾家曾祖父叮嘱顾思:“待会儿万一要是问你家里情况,你就照实说,可别说家里有钱。”
顾思笑着应道:“照实说,家里也穷得很,别说有个下人了,连肉都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一口。”
“哈哈,对,就是哭穷。”赵廪生在一旁听了直乐。
顾家曾祖父把钱袋子干脆给了顾耕:“你先帮我拿着。”
到了礼房,刚好就遇到一个来买结单的新秀才,见了顾家曾祖父手里的结单,很惊喜:“您也考上了?互保人找好了没有?和我互保的人都没中,也不知道大家住哪里,只好过来等了。”
这是个顾家曾祖父认识的,就先定了他。
接着另外三人很快也等到了,都是顾家曾祖父认识的。
左惜时之前与霍昌平和顾思说好,要一同结保,是以要等三个人。
顾家曾祖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考的场次太多,县里童生他怕是认识一大半了。
大家相互交流一下信息,去另外一个房间找教官,礼房一共三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