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萌,我有女朋友了。”
“哈欠——卧槽!??”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预想中的惊呼,余音音一脸满足地挂断,嘴里哼着小曲儿,迈出轻快的步子往家走去。
……
两年后。
二零二五年十月。
天气微凉,堪堪入秋,假期的第一天。
咕嘟——咕嘟——
琥珀色的酒液散发出浓郁的果香,甘甜微涩的液体滑过早已麻木的味蕾,喉咙上下滚动,纤细如天鹅般的脖颈高高昂起,耸起的美人筋与一字锁骨勾勒出极为精致的线条,苍白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蒙了一层病态的红。
“唔嗯……”
洁白的牙齿与空掉的玻璃杯亲密碰撞发出轻响,顾不上喘口气,转而抬手又握起酒瓶。
残余的酒液顺着瓶口打着转儿落下,余音音愣了几秒,迟钝地反应过来,酒瓶空了。
“呃…音音姐这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呃,刚才有好过吗?你确定?”
“这酒是宁萌姐送的吧……”
饭店的迷你包厢内,菜已经全部上齐了,空调呜呜的吹着冷气,却没有饭局该有的的热闹气氛。
女孩撑着下巴倚在桌边,不同于往日的张扬,明艳的俏脸上彷佛凝着一层薄霜,厚厚的睫毛下是一双布着血丝的瞳孔,僵硬的视线凝固在玻璃瓶底,包厢里的另外四个男人围着饭桌看着香气四溢的菜肴如坐针毡,一时间连筷子都不敢碰。
要知道,这饭可是余音音请他们来吃的,可怎么就成鸿门宴了呢?
而且女孩上一秒还正常的和服务员道谢,下一刻却一言不发干掉一瓶酒的样子,多少有些吓人了,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咕嘟——音、音音姐,你还好吗?”
FlyStar乐队里资历最浅的钱多多咽下一口口水在众前辈的眼神逼迫下小心翼翼地问到,他是暑假才加入乐队的新人,没什么话语权。
“呵。”
余音音紧抿的薄唇微翘,发出一声轻笑,露出了一颗散着寒光的尖锐虎牙,听起来是冷笑无疑了,目光幽幽地从空酒瓶转移到对面的四个男人,墨染似的漆黑瞳孔酝酿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暗沉的蓝色挑染发尾搭在她光滑白皙的肩头,不过此时此刻也确实不是欣赏的好时机。
“温、青、鱼。”
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沙哑。
“呃——青鱼姐?”
女孩点了点头,刺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钱多多脑瓜子下的三寸地。
“这、这样啊……啊……”
这是威胁吗?这是威胁吧!
钱多多欲哭无泪,考虑到自己的武力值在余音音的面前大概走不出一招,钱多多的脚趾疯狂扣地试图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坐在钱多多一旁的宋明绷紧表情,竭力忽视从桌面下传来的拉扯感,表示自己绝对不想掺合进去。
从未如此有过对自己比钱多多早十天加入乐队而感到庆幸。
“她——很好,呵,真的!”
余音音的眉头紧促,酒精的麻痹效果似乎有些过于拉跨了,当然也可能是昨晚喝太多的缘故,不爽、不甘、不舍,耻辱,愤怒,难过,乱七八糟的情感再次交织在余音音的心头,酸得发胀。
想起昨天那个精心打扮后的自己,那副兴致勃勃的小丑样,余音音攥紧了拳头。
就那样被温青鱼甩了?
上一秒还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然后就猝不及防捅上一刀?
那一叠照片,还有苦苦哀求的自己,就好像一个个巴掌扇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