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做好早餐端上来,简简单单的皮蛋瘦肉粥外加几个饺子。
祝柠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跟她聊:“小时候我们家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性格很不好,咬了我两三次,我实在是怕了。”
她恍然大悟:“难怪你昨晚被猫碰一下都那么激动。”
话音刚落,有佣人进来知会云初,“太太,外面有位先生说来领回他的猫。”
“知道了,你让他直接进来吧。”
祝柠挑了挑眉:“果然是有主人的。”
云初正好吃饱,放下筷子,随手收拾了一下桌面,站起身:“这边应该很少流浪猫,有主人的话大概就不用打疫苗了,这猫应该打过疫苗了吧?我问问……”
她往客厅走,不自觉地抬眸看向玄关处,瞧见一个穿着休闲居家服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客厅,气质干练成熟,身高腿长的,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将他俊美的五官衬出了几分斯文的模样。
他看她一眼,打了声招呼,声音清清冷冷的,特别好听:“你好,我听小区的保安说,我家的猫跑进你这了?”
“对。”云初总觉得他有点眼熟,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它很怕生人,不给碰。我给它清蒸了点秋刀鱼吃,就在餐厅里,你进来抱它吧。”
“好。”他抚了抚眼镜,长腿随意地迈了三两步就走了过来,走进餐厅下意识地四处扫了眼,想找找猫的位置,却意外地看见了祝柠,眉眼轻笑,“你怎么在这儿?”
祝柠看见他也是一惊,慢吞吞喝粥的动作顿住,立马停了下来,突然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擦了擦嘴,站起身一双眸瞪着他:“贺…贺老师?”
云初:“?”
她直接懵了,哪来的老师?她们舞蹈院系没有长这样的老师啊!?
云初直接问了出口:“老师?”
祝柠走过去,小声地给她解释:“我们学校新闻学院的老师,有一次我们在楼梯打闹,不小心撞到他了,你记不记得?”
一提到楼梯口,云初就有了印象。
但她那会儿没怎么在意,时间隔了太久,不太能对上脸,长什么样早就忘了,奇怪的是祝柠还记得,竟然连他姓什么都一清二楚。
祝柠又补充道:“后来,贺老师捡到了我的钱包……”
云初秒懂,默默不语。
贺谨言找到了那只小黑球,它正乖乖地蹲在角落吃鱼,走过去蹲下本想抱它离开,见它吃得正欢,突然就止住了动作,看向她们:“不在学校,不用称呼我老师。不过,你们居然住在这儿啊?真巧。”
祝柠改不过来:“喊习惯了,喊你贺先生更奇怪,还是喊老师吧。我不住这,我来我朋友家玩。”
既然如此,贺谨言便由着她,“懂了。”
云初看出了猫腻,跟祝柠认识那么久,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一眼看透,不介意帮帮她,走上前问了声:“老师,你的猫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你是住在哪一栋啊?”
贺谨言用手指了下方向:“后面那一栋。”
“后面?”云初大惊,瞧见祝柠脸色微变,忽然就不敢往下问了,只是尝试着打探一下,“你一个人住吗?”
老实说,云初对祝柠说过后面那栋住着像是恋人的一男一女,但她从来没看过那男人的正脸,只见过两次背影。
与来她家找猫的这位还挺像的。
贺谨言下意识地说:“不是。”
小猫吃饱了,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男人抱起它,起身作势要走,走之前礼貌地道了个歉,“听说昨晚把你们吓坏了?昨晚我不在,屋里的人忘记关门让它溜了出来,不好意思,没伤到吧?”
云初实话实说,“抓了祝柠两下,这猫打疫苗了吗?”
贺谨言看向祝柠,意外却又不意外地问:“抓到了哪里?”
祝柠咬着唇,轻轻将自己长裤的裤脚扯起来,露出两条被猫爪抓破的血痕,语气轻软地说:“……这。”
他叹了声气,略显抱歉地说:“这样,我先把猫抱回去,正好今天早上有空,开车带你去附近的医院打个疫苗,我来付钱,怎么样?”
云初不可思议道:“你这猫没打疫苗啊?”
“这是流浪猫。”大抵是云初的语气有些责怪,他耐心地给她解释,“学校停车场捡回来没几天,这两天开了几个会没空,所以一直搁置着这件事,没带它去打,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
祝柠忙说:“可以理解,但疫苗我们自己去打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你了。”
这下到云初不理解了:“为什么不麻烦?正巧我们今天也没课,干脆就去打了,拖太久不好。”
云初当然知道祝柠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码归一码,不管她对他什么心思,以及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既然他的猫伤了人,那就得负责啊,何来麻烦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