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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这种早上十点起床已经算是早起的懒人来说,九点就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简直难受得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关键是她梦见了和陆祁年的婚礼,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从红毯的一头走向另一走,还没看清他那天到底长什么样、有多好看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无情地从美妙的梦境中拽拉了出来。
陆祁年是安抚她起床气的老手,每次她的坏脾气都会被他压得服服帖帖的。
云初有苦难言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躺下,再多睡了几十分钟才彻底苏醒,可惜“婚礼”上的陆祁年再也梦不到了。
今天他们要去一个教堂参观,距离这边有点远,单程起码一个小时以上,还是她央求着他过去的。
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从1882年就开始动工修建,经历了上百年,至今仍未完工,她想去看看这修建了一百多年都没完工的教堂到底长什么样。
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要是塞车估计得接近三个小时。
时间不早了,这趟出门今天必定没有时间再回酒店。
云初一心挂念着戒指的事情,磨磨蹭蹭地下床化妆,刻意没戴耳环,与陆祁年慢悠悠地出门走出酒店时,她低呼了一声,“等一下。”
陆祁年侧目看她:“怎么了?”
她抿着唇,为难地皱了下鼻子,碰了碰自己耳垂上软肉说:“我忘记戴耳坠了。”
男人低眸朝她白皙的耳廓看去,果然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很明显能瞅见两个小小的耳洞,他淡淡问道:“一定要戴?”
在男人看来,戴跟不戴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尤其是她长发披肩洒下,半遮半掩,路人根本不会发现。
云初笃定地“嗯”了一声。
陆祁年无奈勾唇,“先上车等着,告诉我在哪大概是什么样,我帮你拿。”
“不用了。”云初果断拒绝。
怎么能让他代替她上去呢,她哪是找什么耳坠,她要找戒指,今天找不到戒指她就前功尽弃了,“我自己上去吧,我也忘记扔哪了,还得找找,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弄好了就下来。”
他眼神有几秒钟的犹豫,最终还是将房卡递到她手上,“行。别太着急,慢慢来。”
“嗯。”
云初得到恩准后漾起唇转身就走,手指快速地按电梯上楼,一步当两步走,开门走进卧室,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与翻找。
二十分钟过去,陆祁年果然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催促她,这绅士的态度令她无比满意,找到之后,她快速放进包里,随意找了对与裙子颜色相配的耳坠挂上,就这么下楼了。
去往教堂结束参观到餐厅,正好是下午四点钟。
晚餐吃到一半时,她起身撒谎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实则去找侍应生点了个生日蛋糕,让他们半个小时后送上来。
陆祁年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她行为的可疑之处,却很善良地没拆穿她。
但他不点明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他眼神里包含的意思,这种一脸看着她装傻的表情更令人挫败。
云初又不傻,她这一来一回肯定早被对面的男人看透了,要是还不看透,他就不配称之为“陆总”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装痴扮傻地乜他一眼:“你这什么眼神?大好的日子,不能稍微给个面子装一下吗?”
陆祁年嘴角的笑意未敛,淡淡地喝了口酒,将锅全部甩给她:“你戏太差了。要是配合着一起装傻,那这里傻的就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云初拿着手上的叉子,戳了戳桌面上的火腿,“你……”
谁傻还不一定呢!
云初装作自暴自弃道:“行,实话跟你说,我去点了个生日蛋糕,知道你不爱吃,但今天特殊,至少要走走仪式,点个蜡烛,许个愿。还有一个月才上学,蛋糕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都怪你才对,整得都不算是惊喜了!”
陆祁年好似真被她装到,表情可算出现了一丝愧疚与自责,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行,下一次一定,陪你一起傻。”
云初:“……”我谢谢你!
侍应生将做好的蛋糕端上来,多加了两杯人工调配好的鸡尾酒,淡金色的液体以及还未融化的冰块,冰冰凉凉的,正适合夏天。
云初托着下巴,笑着用英文问道:“这是什么呀?”
侍应生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西班牙式英语,礼貌地说:“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的太太三十分钟前让我们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另外这两杯酒是我们餐厅赠予您的生日礼物,这边祝您生日快乐,与太太一起度过愉快的一天。”
陆祁年颔首,低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