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单纯把她当成一个会呼吸的充气娃娃。
你开始担心她今晚去哪了,担心她的伤口会不会发炎,担心她刚才那副失望的表情。
咔嗒。
窗户锁被撬动的声音。
她回来了。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带着一身寒气翻了进来。她看都没看你一眼,径直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可乐,然后把自己扔进那个懒人沙发里。
看来,哪怕你把这里弄得“像个医院”,她还是没地方可去。比起外面的世界,她宁愿忍受这里的柠檬清新剂味道。
“……把那件蠢衬衫脱了。”她闭着眼睛命令道,“看着眼晕。”
你没有动。
“坚壁,”你开口了,声音很轻,但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语气,“我做不到。”
她睁开眼,不耐烦地看着你:“什么做不到?脱衣服很难吗?”
“我是说,做回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废物,我做不到。”
你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那是你第一次在非性行为的情况下,如此坦诚地面对她。
“我们睡过了。你展示了你的伤疤,我在你身体里留下了痕迹。然后我们像连体婴一样睡了一觉。”你苦笑了一下,“你可以把这当成一次‘设备维护’,但我不是机器。我的大脑会自动把这些归类为‘亲密关系’。”
“我会想对你好。我会想把房间打扫干净。我会想下次你来的时候给你准备热毛巾而不是冷可乐。我会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能为你做点什么。”
你摊开手,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一旦插进去了,心也会跟着进去。我觉得这很恶心,你肯定也觉得恶心。但这就是事实。”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坚壁盯着你,像是看着一个突然长出了恶性肿瘤的器官。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排斥、困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
她原本可以用“那就算了”来结束这一切,然后转身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但她没有。她坐在那里,听着窗外的风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可乐罐。
她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走。
即使你现在变得“麻烦”了,即使你有了那些她最讨厌的“感情”,但你的身体、你的体温、以及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依然是她唯一能睡觉的地方。
过了很久,她长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充满了妥协和烦躁。
“行吧。”
她站起身,走到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你想犯贱,你想当暖男,那是你的自由。但我警告你——”
她弯下腰,手指用力戳着你的心口,那里正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
“别指望我回应你。”
她的声音冷酷而现实。
“你可以打扫房间,但我可能会穿着泥靴子踩进来。你可以给我准备热毛巾,但我可能会嫌它烫然后扔在你脸上。你可以爱上我,可以在脑子里跟我结婚生孩子,但在现实里,我不属于你,我也不会爱你。我对你唯一的承诺就是——在他妈的我想做爱或者想睡觉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她直起身,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装甲扣,动作依然粗暴。
“这是一笔不对等的交易。你的感情是你自己产生的‘废料’,你自己处理。只要别让我来哄你,别让我负责,随便你怎么折腾。”
她把你那件白衬衫的扣子一颗颗扯开,甚至崩掉了两颗。
“现在,如果你那多愁善感的大脑还能控制你的下半身的话……过来。我想在这个充满恶心柠檬味的房间里,把你的新床单弄脏。”
坚壁的手还抓着你那件被扯坏的衬衫领口,正准备把你推倒在那张干净的灰色床单上实施她所谓的“弄脏计划”。
“等一下。”
你突然挣脱了她的手,动作迅速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