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杯子,我看着她,脱口而出:“妈,我去上学了!”
顿了顿,那句在喉咙里滚了滚的话,还是带着点莽撞和试探,冲了出来:
“爱你,老妈。”
说完,我没敢看她的反应,像只被惊了的兔子,转身就跑出了家门。
防盗门在身后“砰”地关上,隔绝了屋内的一切。
我站在楼道里,大口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心脏还在咚咚乱跳,脸上发烫,嘴角却忍不住咧开。
我几乎是蹦跳着下了楼,朝着学校的方向,脚步轻快得能飞起来。
门内,妈妈还僵在餐桌旁。
那句“爱你”像颗小小的石子,投进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荡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儿子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慢慢坐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陶瓷杯壁。
良久,一抹极淡的、释然的微笑,终于从她嘴角漾开,驱散了眼底最后那点残余的阴霾和忧虑。
至少,他精神好了。
脸色也红润了。
看起来……像个正常的、有活力的高三男孩了。
昨晚……就当作是帮他度过青春期的一个……特殊阶段吧。
只是用手而已……很多男孩子这个年纪都会……自己解决,他只是……压力太大了,需要一点……帮助。
她这样说服着自己,努力把昨晚那些湿黏的触感、滚烫的温度、以及自己身体深处那羞耻的反应,压到心底最角落。
起身收拾碗盘时,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是啊,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别的……都可以忽略。
这一整天,我都像打了鸡血。
课堂上,数学老师讲着枯燥的抛物线,我的眼睛居然能跟着粉笔头走了,那些公式和图形,第一次清晰地往我脑子里钻。
同桌刘浩又凑过来嘀嘀咕咕说游戏,我破天荒地听进去了几句,还回了句“亚索?我觉着永恩更秀”。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林安,你吃错药了?今天这么正常?”
我推了推眼镜,没理他,心里却一片晴朗。
原来集中精神是这种感觉。
原来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绑架,脑子可以这么清爽。
时间过得飞快,放学铃响,我收拾书包的动作都比别人利索。
心里揣着个暖烘烘的秘密,脚步急切地往家赶。
昨晚的约定……虽然没有明说下一次,但我隐隐觉得,那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妈妈还没回来。家里很安静。
我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瘫倒在床上,而是拿出作业,坐在书桌前,真的开始认真写起来。
效率高得我自己都吃惊。
快到七点,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跳也跟着那声音漏了一拍。
我放下笔,几乎是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