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走过去抿了一小口,道:“前辈,我……”
“多年没有人进来,见到你这样的后生,我很是欣慰啊。你这……身上并无法器,可是我杏林谷的小辈?”
杏林谷……
阮年摇头,道:“晚辈阮年,来自飘渺宗,只是不将佩剑露于身外。”
白发老翁叹了口气,道:“也是,医修怕是难到此处啊……飘渺宗……也不错,就是太爱打杀,戾气重。”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还有能否放我出去,我绝不打扰您的清净。”
“道号嘛……就叫我青朱吧。你真当这里是你家,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白发老翁哈哈大笑,“先陪我下完这盘棋罢。”
“青朱前辈,我不懂棋……”
青朱皱眉,道:“这飘渺宗都不教你们棋道吗?你师父是谁?”
教倒也是教,只是她作为现代人实在懒得学。
不过从现在开始她不会放过每一个诋毁钟音名号的机会。
“晚辈师承钟音。”
“怪不得呢,飘渺宗就她不按常理出牌,想当年还来偷我的药,哼哼。她过得怎么样了?”
看来是钟音的旧识。
“她很好,飞升了。”
青朱目光一沉,道:“飞升了?好啊,好啊,飞升好啊……”
怅惘良久,他又道:“一点棋都不通?”
“……会些别的棋。”阮年勉强道。
“什么?说来听听。”
“……五子棋。”
青朱顿时来了兴趣,道:“这五子棋是何下法,闻所未闻。”
说罢,他抹开现有的棋局,示意阮年以此示范给他。
“五子棋,即纵横斜,有一线满同色五子便算胜。黑子先,白子后。”
“我晓得了,就下这个棋!”
青朱捻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心,白子却久久没有动静,他不禁抬眸问:“怎么不下?”
“陪您下完我就能离开吗?”
“小友,你很煞风景啊。你猜我知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只需陪我下棋便好,旁的就不要多问了。”
阮年抿唇,拾起白子落下。
第一局,阮年胜。
第二局,阮年又胜。
第三局,阮年又又胜。
……
第十局。
“唉,怎么又输了?”青朱扒在棋盘反复观察,“这小小五子棋,竟有如此玄妙之处,不行,再来!”
两人已从幻境里的白日下到了傍晚,不知外面时间过去了多久。
阮年瞧着兴致高昂的青朱,既然他这么想赢,她就放放水让他赢得了,说不定他高兴了就让她走了。
奈何五子棋放水实在是太明显,青朱盯住阮年,道:“小友,你不诚实呐。我这里三子都在连线处,你不下这里,是不是看不起我?”
“……手抖了。”
青朱把那颗白子塞回阮年手里,道:“你这性子与我那徒弟倒是像得很,数年未见,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您徒弟是?”阮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