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无暇顾及这道此刻毫不掩饰在她皮肤上舔舐的视线,赤裸裸的,想要把她拆骨入腹的。
每重重扫过一处都会引起那处绒毛的颤栗,犹嫌不够,他想要更多。
解影抓着徐雾肩膀的手不自觉缩紧,眼眸晦暗不明地紧紧盯着她垂下去的脑袋,徐雾过浓的喘息声甚至引起了他的耳鸣,喉结无意识滚了下。
都是他的味道,解影满足地喟叹。
他经由口腔呼出的气息都因为这近乎负距离的姿势被徐雾尽数接住吸纳,红润的薄唇吐息间,他的气息会随着空气流动在她的五脏六腑。
在内脏里纠缠着,抵死缠绵,不死不休。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给徐雾打上的烙印。
“帮帮我。”
低哑的犹如几天没喝过水的嗓音充斥着干涩和不可言说的魅惑,就这样叩落在徐雾耳边。
他的嘴唇就这样在说话间似有若无低贴着、擦着徐雾的耳垂—有时是耳尖。
或许严格上来说,那也算是一个非传统意义上的吻。意识到这点的徐雾,瞬间感觉他张口时的声带震动带来的气流声明目张胆钻进她耳朵里时连带着丝丝缕缕的蚀骨痒意。
像在搬运食物的蚂蚁,一只接着一只的族群将解影可怜到近乎哀求的话语送了过来,全然不管皮肤被摩挲时带给她的钻心的痒。
“”徐雾后槽牙咬紧,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抬起眼时露出的下三眼白让她冷若冰霜的面容看起来带了几分凶狠:“你做梦!”
如果在这里不可能在这里,她跟这个早已堕落的人不一样,她也绝不会跟他一样!
“松开。”徐雾强硬地把手从解影的掌心里抽出,得益于刚才面对他举动时导致全身血液倒流的冰冷,手里那点黏腻的手汗早就干了。
不过就算这样,她还是有点嫌弃地往自己衣服上擦了下,余光瞥见被她甩开的那只手还直愣愣地停在空中。
趁着解影愣神不注意的间隙,徐雾快速强行地掰开他横在自己脖颈前的那只手。
而解影没什么防备,竟然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徐雾挣脱开了,甚至还被对方狠狠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间,解影往后踉跄几步,脚步找不到什么平衡点,接连退了七八步。
“唔—”直到他背部猛地撞上冰冷的墙体这才停下,但碰撞的痛楚还是让解影闷声,湿冷的温度似乎都透过衣服粘在了他后背。
见他蹙眉,估摸着是磕碰得狠了。
徐雾说不上来心里那股急躁的感觉是什么,下意识想要往前一步,却在对上解影恰好抬起的眼时骤然停下脚步,在那双漆黑深邃瞳孔的注视下竟然意外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又是这种情况,上次也是这样。
明明她都没怎么用力,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是你自己不松开的”徐雾嘟囔两句,双手抱臂欲盖弥彰般挪开视线,飘忽不定就是没敢朝解影身下的小包看去。
这句像是自我安慰她不是故意的话正好掩盖住她红到快要滴血的耳垂,分不清是因为解影的喘息声和贴近的嘴唇,还是—他顶在自己后腰上的物件。
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徐雾暗自唾弃。
“再不回去就要关门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缩在这里一个晚上。”徐雾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只是语气里多少还有点别扭。
晚自习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内会有专门的巡逻老师来检查门窗是否有关紧,是否有遗留的学生还没走,确定没问题后才会去落锁。
可按照解影目前这个位置,先别说巡逻老师能不能注意到,都快到落锁时间了他也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难道说她刚刚的力道真有那么大吗?
徐雾不禁自我怀疑。
闻言,贴着墙壁坐下来的解影微微叹了口气,反手指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刚好像,好像撞头了,现,现在有点晕。”
说着善解人意般地弯了弯眼:“没,没关系,雾先走,走吧,我随后,随后就跟上来。”
跟她的接触一分开,语言系统就会变得磕磕绊绊,完全不似那几次对她强硬时不容置喙的话语。
她怎么可能走啊,被解影这么一说,倒像是因为她推的那把才导致他磕到后脑勺。
徐雾清了清嗓子,试图在这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内去找解影的身影,但环绕了一周也没个准确,最后是勉强落在了解影稍侧一点的左方:“你头晕?”
“有,有点。”解影曲起一条腿搭着手,望着站在对面的徐雾眯了眯眼,念出的话是不变的结巴,但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却一直黏在徐雾身上没有挪开过一点。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真会把你眼睛挖下来。”徐雾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晃晃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