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神情平和,嘴角挂笑,慢慢杀“鱼”剁块。
———“神经一样的故事,通篇狂气快切蒙太奇,碎片化叙事,导演纯纯来炫技的吧。查了下,制片人也是他,所以这小子是不顾别人死活,自己拍爽了?”
———“隔着屏幕都仿佛闻到了鱼腥味,恶心又畅快的感觉。话说,导演是不是用了两吨番茄酱!”
———“太意识流了,完全看不懂。所以主角最后到底是疯了,还是刀了老公和儿子?不如把剧情全都删掉,摄影不错,我可以当成一个风土人情片(擦汗)”
———“为什么都在说看不懂?苯人狠狠get到了,主角就是一个被压抑的妻子和母亲角色啊,最后弑夫弑子向社会复仇,浴火重生。”
———“最后那一段好美,橙红色调,好有生命力。不过结局我更倾向于主角精神失常,已经彻底疯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每个人都是别人盘中刺身(闭目)”
和邱正京道别后,邬荧回家看了温北另一部舞台剧《吃花的女人》,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充满阴翳美,每一帧都是艺术。
“我喜欢羔羊之病这个剧本,写得很有意思。”邬荧迫不及待想看后面剧情,虽然只拿到了部分梗概,但不可否认这是个很有趣的故事。
“loyal,这个剧本会成功吗?”
「从市场角度和现有资源分析,这部电影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但如果你参与。」它停了两秒,像在思考和计算,「成功率会上升到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世上没有绝对,所以我有权保留最后的百分之一。」
「另外,我是k7。」
邬荧轻笑:“我尽量不让你失望。”
「……」哼。
温北没有留下任何官方联系,仅有的官博上面寥寥几条内容,不常登,最新动态还是三年前的电影官方宣发。
邱正京给了她一串号码,大概是他私人手机号,邬荧拨过去,铃声响了三遍才有人迟迟接起。
“喂,什么事?”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才从睡梦中惊醒,男声听上去有些含糊不清。
邬荧说明来意,那头沉寂片刻,伴随着打火机的“啪嗒”一声,他问:“有钱么?”
“什么?”
“钱,一千五百万。”微弱的呼吸透过电流传来,窸窸窣窣,他大概是站起来了,行走时不小心碰倒脚边酒瓶,愤怒地低声啐了句,“这个月底如果再筹不到钱,这个剧本不如拿去烧了,谁都别想拍,哈,谁都别拍,该死的。”
说完这些,他又叽里咕噜嚷嚷着卖肾卖血都凑不齐钱,痛骂投资方握着棒槌当萝卜,有眼无珠,他烧掉剧本回老家种地算了。
邬荧好笑同时,更加确定他是喝醉了。
存舒岚信奉“钱在哪爱在哪”,卡里的零花钱只多不少,虽然没有刻意清数过,但绝对让她有实力“带资进组”。
“我明白了,如果需要的话,我愿意投资。”
那头没有声响,邬荧等了一会儿,猜测他应该是睡着了。
她不会小气到和醉鬼斤斤计较,反倒是甘聆表现出极大的敌意:“轻率不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