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他最近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要带你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好。”
江央颂的母亲在郊外有一套老房子,很久没有住过人,偏僻,邻居也少,多半都买了新房搬去城里。
老屋有一股灰败的霉菌味,她开窗通了几天风,又花心思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后才敢让辛月住进去。
“很快就能结束了。”她额头抵着辛月手掌,咸湿的眼泪晕在她衣角上,开出一朵又一朵小花。
“辛月,很快就能结束了。”
辛月摸摸她发尾,叹口气。
“好。”
江央颂愈发不能松开她的手。
……不对。
……不对。
……不对。
江绪木从噩梦中惊醒,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水流从他额角慢慢汇集到下巴,再滴答滴答流下。
不对,本能告诉他,他的女儿,江央颂……有事瞒着他。
江绪木开始留意女儿,他早晨照常出门,却中途折返回来,没有走远,隔着条街不远不近地暗中监视。
他恍然发觉,他对小央近况一无所知。
中午,江央颂出门买了牛奶和面包,还有许多年轻人喜欢的零食,没有再出过门。
第二天,她依旧只是出门买了些食物和基本生活物资,哪都没去。
第三天,江绪木说服自己是疑心疑鬼,准备放弃。
小雪簌簌,江央颂又出门了,戴顶鹅黄色的毛线帽,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身后背着黑色双肩包。
江绪木心一沉,却更可耻地掺杂着微妙亢奋,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他抬脚跟上去。
还是手段稚嫩了些,虽然有意识防范,却防不过多年刑警。
江绪木看着江央颂进了前妻留下的老宅,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她出来,依旧是鹅黄色毛线帽,白色围巾和黑色双肩包,她仔细地将房门重新锁好,离开。
……屋里到底是什么?
江绪木久久站在门前,他挣扎片刻,最终抄起石块用力砸去,老宅木门并不牢固,几下便被砸开因公殉职。
断裂的木块染上星星点点血迹,他无暇顾及,也感受不到疼。
门打开,首先便弥漫着一股清香,似乎是花香,屋内被收拾得很温馨,丝毫看不出已经十年没住过人了。
“江警官。”
卧室缓缓走出他在照片里见过无数遍的女孩,她脖子上同样围着乳白色围巾,遮住下巴,露出弯起的嘴角,以及澄澈的眼睛。
江绪木眼前发黑,脸部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几乎失声:“……辛月。”
“你比我想象中要慢很多,江警官。”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在这?”
辛月赤脚朝他走来,停在距离江绪木大约一米的位置上,她做出“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