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一夜的落红不过是她的鲜血。
他们之间——
从前是她一厢情愿。
如今只剩仇恨。
这么想着,姜宁再对上他眼中的期许和兴奋就觉得格外刺眼,忍不住想要将其捏碎。
“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我这个月的葵水在我离开侯府那日刚刚结束,方才之所以犯呕,不过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胃里觉得恶心,这才惊扰了侯爷。”
语毕,姜宁掏出手帕擦拭嘴角,十分端庄地朝萧衍露了一个微笑。
而后也不管萧衍接不接话,故作遗忘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然后满是遗憾的接话道:“另外劳烦婆母挂念是我的错,不过即可回府恐得再议。”
“为何?”萧衍追问,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连带嗓音也冷了下来,好似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姜宁一个人的海市蜃楼。
彼时即便和萧衍相识两世,亦知晓他的为人,姜宁的心中也仍旧觉得有些许失落。
但这份失落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除了爱情,她还有爱人。
姜宁抿唇,将心中的难过扼杀,姿态优雅地回应道:
“三皇子之前受过我的恩惠,知晓我精通药理,便在前几日军营爆发鼠疫时,委托烨表兄寻我帮忙。为表诚意和信任,他封我为此次疫症的主旨大夫。”
此话一出,萧衍的瞳孔骤然紧缩,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话当真?那可是疫症!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就连皇宫之中的太医也无可奈何,我怎么就不知,你什么时候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萧衍诧异开口,神情也因此激动了起来。
但更多的是恼意。
他不解曾经凡事都与自己报备的侯府主母,如今行事怎就乖张起来了。
面对情绪突然激动的萧衍。姜宁并不意外。
毕竟对于萧衍这种自私的人来说,姜宁此举有好有坏。
好的是姜宁真有本事能治愈疫症,作为姜宁的相公,最终在她领赏时能分一杯羹。
可坏的风险却更大!
如果姜宁在逞强,那最终连累的就是整个萧府。
姜宁摸准了他的心思,揶揄道:“我不过是侯府的闲散夫人,最初学习医术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哪里比得了侯爷整日操忙国事,更别说拿此等小事惊动侯爷了。”
萧衍蹙眉,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弦外之音,连忙解释道:
“你我既已成婚,你便是我侯府的主母,至于卫姝,我对她是一种责任,当初是我醉酒玷污了她,如今……”
“侯爷说这些作甚?”姜宁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出声打断了她,道:
“侯爷是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的小事侯爷也不必记挂在心上,何况你我成婚多年,但我从未替侯府诞下子嗣,作为侯府主母,我也是失职的。”
姜宁说到这里噤声,见萧衍眉头紧锁,忍不住继续输出作为主母的阔达,神情为难的补充道:“至于萧帆和萧旗……”
“那两个孩子虽不是你我亲生的,但如今养在侯府,也挂了侯爷你的名讳,等此番我协助三皇子治愈好疫症后,必将亲自教养,让他们为侯府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