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材叔?你怎么也来了?”
薛谷材跟在眾人后面,出了熟悉的小山村,到了陌生的大城市,薛谷材拘谨的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老子方汉民解释道:“这不建军过年也不回家,知道我们要来,非要跟著过来看看,你咋了?”
“啥咋了,我没事不用管我,”薛谷材抹了抹汗:“方堃,建军在哪儿呢?”
方堃这才注意到,几人穿的都是他给买的秋冬季的衣裳,就这么一会儿,方汉民一个劲儿的抹汗。
“好傢伙,现在眼瞅著都要入伏了,你们穿这身儿干嘛。”
“还不是怕给你丟人,家里没有补丁的衣服,翻来翻去就这么一件,穿打补丁的过来不给你丟人!”
薛谷材看了眼自己,他可没老方家条件好,身上真就打了补丁,和周围的人一比较,这下话更少了。
方堃无语道:“要体面不要温度啊,这有啥好丟人的。”
父母几人说的都是地方方言,寧姚费力的听著,不过她一直在打量几人。
从面相和握著的手就能感觉出来,粗糙有力,一看就是作农活儿的。
可胜在热情,未来的公公婆婆,只要不冷场比什么都强。
方堃拎著包儿,换洗的衣服不存在,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吃的。
小米儿,大枣儿,生,两只捆著腿儿,奄奄一息的母鸡。。:
方堃无言,主动扛肩上。
出车站在路边口喊了两辆伏尔加计程车,没有起步价加里程费的说法,就是十块钱十公里。
听著价格老两口直摇头,“这铁壳子吃人啊!”
方堃则给他们推进了车里,火车东站到交道口可不近,靠两条腿也能走回去,可那太费劲了。
汽车没有路过天安门大街,只是远远能看见个影子,这让几人望眼欲穿。
来京城最主要的是看孩子,可对天安门,对教员却是心心念念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亲自过来看看。
方汉升掏著口袋,给副驾驶的方堃递过一张纸条。
“方堃啊,等安顿好,你带我去这个地方找远明,指望我一个人找不到道。”
“行小爸,咱们先回家休息休息,反正来都来了,也不用太著急。”
“矣,这首都是不一样啊,你看看这街道,你看看这楼,这么高!一二三。。。”
不用方堃应,司机师傅单手握著方向盘,颇为自豪的介绍道:
“这块儿是王府井大街,那是百货大楼,里面吃的喝的用的想要什么都能买到,听你们口音普省过来的?”
京城口音能听懂,不过开口还是操著方言,方汉民和方汉升应著,“同志你也是老乡?”
“我啊,您就听我这口音也不能是老乡吧,晋省我去过,以前跟著领导有一次出差去过太原,你们那儿的麵食是真地道,我最喜欢吃那个刀削麵和猫耳朵。”
方汉民吶吶来了句:“首都没有刀削麵?”
司机乐道:“首都有炸酱麵,您来一趟也不容易,安顿好四处逛逛,尝尝我们京城的美食。”
司机老哥侃天侃地,地方话的意思讲的快了多半只能听个大概,可依旧不妨碍几人对答如流。
到地方,下车,司机著这地段更热情了,愣是留了个公司前台电话。
“哥们儿,记住我的车牌號,这几天要是用车有需要了,就打电话联繫我,我带大家好好逛逛。”
方堃没有拒绝,贵是贵了点,可有车出行是真的方便。
梁英侠一直握著寧姚的手,返程路上,家是哪里的,几口人,哥哥姐姐结婚了没,基本家庭情况已经问了个遍。
听著寧姚是家里小闺女,头顶有三个哥哥,而且已经全部结婚,心里是一阵吸冷气。
这自家儿子可不能乱欺负人家,三个大舅哥,娘家人撑起腰来,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