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忍不住拿帕子掩着一阵咳嗽,棠婉过去给她顺气。
尽管张氏藏得快,棠婉还是一眼看到张氏帕子底下有血,张氏竟然咳出血了!
棠婉神色整理,连忙在纸上写下要带张氏去太医院抓两副药,罪奴也是人,罪奴的命也是命,再这样咳下去,张氏的身子怎么能扛得住。
“真的不用了,娘只是有点咳嗽,身子骨好的很。”张氏见棠婉想带自己去太医院,连忙拒绝。
她现在不过就是罪奴,如同蝼蚁,当下宫中哪有人会理会她们的死活。
再说,陈副管事不会同意的。
可棠婉也很执着,非要拉着张氏往太医院走。
才一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站住。”
棠婉扭头看去,陈副管事正眯着眼睛打量她们,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身为奴才怎能在宫中乱晃,下次再被我抓住就没这么简单了,赶紧回去!”
这时,棠娇和两个婶婶也看到了这一幕,生怕棠婉和张氏会被为难,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过去。
棠娇扑通一声跪在陈副管事面前,看她们去的方向大概猜到棠婉的意图。
“陈副管事,婶婶已经病了多日,一到晚上就止不住的咳嗽,你看她面色已经苍白如纸了,奴婢堂姐是想带婶婶去太医院抓两副药,马上就回来,人命关天,还请陈副管事通融。”
“是啊,陈副管事,你就开开恩吧。”二婶陈氏和三婶何氏连忙一起跟着求情,大嫂晚上咳得多厉害,她们是知道的,再这样下去不行。
“哼!”陈副管事从鼻尖溢出一身冷哼,“不就咳嗽两声?扛一扛就过去了,还当自己是官家夫人身子娇贵?太医院的太医只给贵贵人看诊,张氏你如今又是何身份?作为罪奴就得守宫中规矩,别整幺蛾子,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今儿个要是敢出掖庭大门,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矫情!”
陈副管事说完,再也不理会脸色苍白的张氏,以及跪在地上的棠娇和两个婶婶,径自离去。
“真是心狠手辣,这是要活活把婶婶耗死!”棠娇咬牙切齿,从地上起来,又把陈氏何氏拉起来。
“棠姐,外面天冷风大,还是回去说吧。”
一回到屋子,棠婉发现陈氏和何氏也咳个不停。
棠婉有些惊讶,写字问棠娇怎么回事。
棠娇有些疑惑为什么棠婉不开口要写字交流,棠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堂姐,你喉咙怎么了,不能发出声音?”
棠婉点点头。
“我就猜到……”棠娇面色担忧,上次在李贵妃那里,棠婉就一直不与她说话,她还以为姐姐是不敢多言怕得罪李贵妃,却原来是压根不能说话。
棠婉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大碍,并继续用纸条询问棠娇,她娘和二婶三婶到底怎么回事。
棠娇叹了口气:“堂姐你有所不知,前几天陈副管事就开始故意为难我们,不属于我们的活也一股脑推给我们。都深更半夜了,还非要让我们继续做,做不完就不让休息。如今天气越发凉了,眼看着马上要入冬,我娘还有婶婶她们身子单薄,吹了冷风,一来二去这才病了。”
棠婉有些疑惑,她连忙写纸条问棠娇胡管事在哪。
以前有胡管事压着,陈副管事绝对不敢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