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英瞟了偃云彩一眼,见她神色欣然暗喜,心就不悦,暗道:哥哥的祸劫均是你一手引起的,你莫高兴得太早,待会便知我鲁英的厉害了。鲁英人本聪明,又身负“黄帝天机阴符经”奇学,论心计谋略,以至揣测估算之术,偃云彩自然非她的对手。
只见鲁英咯咯一笑,便毫不犹豫地朗声道:“各位!目下赵州人不是正商议建桥之事吗?、而偃前辈和我哥哥鲁班,均是此中的高手、圣手,但彼此却不知对方的底细,因而不知对方的本事深浅,以至产生种种误会,是也不是?”
船老大赵平等赵州乡亲父老道:“正是,吾等正为此不安也!”
鲁英笑道:“既然如此,鲁英以为,双方何不来个公平比试?但并非武力争斗,而是斗本事、斗技艺,在猪龙河上建桥作赛,谁建得快,谁建得好,谁建得牢固,便即谁的本事高强,胜败便分出来啦,至于败的一方,自然就只能乖乖的服从胜方的主意也,便是此计,未知是否可化解彼此纠缠不清的妙法呢?”
船老大赵平等赵州乡亲父老一听,均大声喝彩道:“好啊!若然如此,则不但可以化解彼此不和误解,更可为吾等赵州人造福,必可永留青史,永存万世的佳话也!”
但此时主持议事的地方官赵州尉,却忽然发话道:
“鲁英姑娘此法虽然可行,但进行之时,只怕难于分出高下,因为彼此合建一桥,又如何分出谁优谁劣呢?而且勉强而行,督建之人若不齐心,各施各法,只怕于建桥事上,并无好处啊!”
众人一听,均作声不得,暗道:“赵州尉所虑甚是,建桥首重万众齐心,若督建之人各怀鬼胎,岂能造出上好佳品呢?”
众人惊疑间,鲁英却又哈哈笑道:“各位担心此点,这又有何难,鲁英以为,只要在同一时间建两桥,各人负责督建,岂非两全其美吗?只是所耗人力、物力巨大,未知各位是否肯付出罢了。”
众人一听,均大声道:“赵州人被恶水坑害,已惨不堪言,如今既有高人解救,便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啊!”
赵州尉亦大喜道:“鲁姑娘此议甚佳,刚好赵州人早已有于两河上分建一桥之愿也,一条是建于猪龙河上,一条乃建于清水河上,未知偃前辈和鲁兄弟如何选择呢?”
鲁英一听,不待偃八手和鲁班有所表示,已抢先道:“依我之见,两河建桥,均一般艰难,无分上下,正好比试真功夫、真本事也,但吾辈中人,尊师重老乃美德也,因此为免偏私之嫌,鲁英代哥哥决定,让偃前辈先拣罢了,偃前辈伯伯,请先拣啊!”鲁英末了,又连忙向偃八手叫道。
偃八手被鲁英如此一闹,不由狠狠地瞪了鲁英一眼,道:“你这鬼女娃儿,刁钻古怪,存心拿老夫过桥,以遂你的鬼心思,哼,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鲁英一听,见偃八手尚欲说下去,不由大急,连忙道:“老前辈莫忘了,此乃关系你的大名,扬威世上,永留人间的千载良机啊!你甘愿放过吗?”
偃八手的痒处不由被鲁英搔着了,他呵呵一笑,道:“好吧!你这鬼女娃儿,便依你的主意吧!”
鲁英一听,大喜道:“好啊!那鲁英便替偃老前辈作主,拣那清水建桥吧!那猪龙河上之桥啊,自然便由我哥哥督建啦,哥哥,偃老前辈已答应了,你可有异议吗?”
鲁班一直微笑不语,无可无不可,此时见鲁英亦可以把公私的纠缠汇到一起化解,不由亦欣然一笑道:“很好,妹妹之意不错,鲁班便与偃老前辈各建一桥,为赵州百姓造福吧!”
当下建桥之事便确定下来了,而且确定由偃八手负责督建清水河桥,鲁班负责猪龙河桥,双方并定下三月之期,两桥落成之日,由赵州的乡亲父老判断,到底谁优谁劣?谁胜谁负?而建桥的一切人力、物力,无分彼此,均由赵州官民全力以赴。
三个月内,建一道大桥,工程浩大,时间是非常紧逼的了。而且绝不能超越三月之期,因为三个月后,便是涨潮及洪水期,届时根本无法动工了。
时间如此急逼,但奇怪的是,负责督建的偃八手和鲁班,两方面均依然毫无动静,眨眼便过去三日三夜了。
这三日三夜中,鲁班待在船老大赵平的家中,连半步也没迈出屋门,也不知他弄什么玄虚。为公平比试,鲁英和偃云彩不准相助任何一方,因此两人均被安排到赵州尉府衙做客,把她二人与偃八手和鲁班分隔开来。
过去的三日三夜中,鲁英倒也规规矩矩,依照约法,留在赵州尉府衙中,寸步不出。但到第四天早上,天还未亮,鲁英便趁偃云彩不留意,偷偷地溜出来了。她一路向船老大赵平的猪龙河这面掠来。她的“凌波玄步”独步天下,身法之快,又有谁可以发现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