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骊山老母,在白额虎背上端然而坐,向偃八手微一点头,道:
“偃八手降临此地,这赵州想必有一番热闹矣,既然如此,老母又怎可漏缺也?你也认识我那女徒儿鲁英吗?”
偃八手大笑道:“老夫怎会不认识?实不相瞒,今日赵州之热闹,便是你那宝贝徒儿、刁钻古怪至极的女娃儿一手挑动起来的,如今连骊山老母亦引来了,赵州人可着实叨你的宝贝徒弟之福气不浅啊!啊啊,当真有趣极了!”
鲁英见偃八手杂七杂八,打乱了她与师父地说话,瞪了偃八手一眼,嗔道:“师父,别理偃老爷子,他这人说溜了嘴,便会胡说八道、乱七八糟,英儿正等着师父降临,好为英儿出头争一口气哩!”
骊山老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似乎对一切均已了然,但却没点破,对鲁英含笑道:
“英儿,当今之世,谁敢欺负你?又谁能欺负你了?吾知上下古今八百年事,你可要老实道来,切勿使小性儿啊!”看来骊山老母对鲁英这位小女徒,瞧在眼里,喜在心头,以至连徒儿的短处也令她喜欢,决定偏护的了。
鲁英聪明绝顶,一听便知师父有偏护她的心意了,她不由胆气一壮,咬牙道:“师父啊,实不相瞒,欺负英儿的,不是别个,而是我的哥哥鲁班他!还有是偃老爷子的孙女儿。”
骊山老母微笑道:“噢!你曾说你哥哥鲁班,视你如珠如宝,他又怎么会欺负你这妹妹,偃老孙女与你并无瓜葛,她又怎样欺负你了?”
鲁英气道:“不!师父所说,皆是昔日之事,那时偃老爷子的孙女尚未出现在哥哥的身边,哼,自她出现后,哥哥便不理睬我,甚至骂我,赶我走了,这还不是他二人串通好了欺负我么。”
骊山老母不待鲁英说完,便已完全明白她的古怪心思了,她不由微笑道:“噢!既然如此,你想师父如何助你?是否狠狠打你哥哥一顿,替你出气?”
鲁英一听,不由大急道:“不!不!师父千万别伤我哥哥,否则鲁英永远不原谅你啦!说不定英儿会找师父你拼命的。”
骊山老母不由大笑道:“这又不成,那又不可,英儿却又待如何?”
鲁英俏眼儿一转,道:“英儿只求师父出面,替偃老爷子和哥哥所建之桥,作一次公正裁判,好么?”
骊山老母不置可否,微笑道:“噢!如何裁判?如何公正?裁判了又如何呢?”
鲁英无奈解释道:“师父,赵州永通桥,乃偃老爷子所建,猪龙河桥,乃哥哥鲁班所建。他二人事前已约定,凭所建之桥定输赢,谁胜了谁的本事高,败了的便须听从胜者主意,刚才已经二判,乃一胜一和之局,现在便要由第三判决定胜负啦,因此这第三判至关重要,非要一位公认的高人不可,这位裁判的人选,便非师父你莫属啦!”
骊山老母道:“唔,那英儿你希望谁胜谁负?事先得说出来,以免别人以为师父偏私。”
鲁英一听,不由大感为难,也不知如何回话。好一会,才无奈地咬牙道:“好!说就说吧!若偃老前辈胜出,他的主意便可达成,也就不会再有人欺负我鲁英啦!”
骊山老母一听,仰天大笑道:“原来如此,问世间,情是何物,但愿天下有情之人,无分类别,无分天南地北,皆尽开颜吧!”
骊山老母说罢,这才转向偃八手和鲁班,含笑道:“小徒之见,未知两位以为如何呢?”
偃八手似乎也极尊崇骊山老母,只见他呵呵一笑道:“啊啊,当今世上,能为偃某人做裁决的,亦唯有骊山老母一人而已!”
鲁班亦淡然一笑道:“骊山老母乃吾妹师父,鲁班亦视之如师,怎会异议?一切但凭裁夺。”
骊山老母微微一笑,又向台下的赵州民众大声道:“吾今日勉为其难,考究赵州两大桥梁,以定胜负,各位可有异议?”
赵州民众早已听闻“骊山老母”的神通本事,敬之如仙如神,又怎会有异议,当下均高声道:“骊山老母裁决,乃赵州民众莫大福缘,决无异议。”